手从两侧摁住头,猛力地将它在肩头前后摇晃。能感觉到他手指上老茧重重地压在脸颊上,耳朵被按到脑袋里,能感觉到那些细细矿尘正覆上脸,还能尝到它们味道,因为他大拇指就在嘴边。跟之前想不样,矿尘并没有很粗颗粒,与其说像沙子,倒不如说更像烟雾,让想起母亲用来抹脸粉。然后他又把脸压在他皮带上,很久都不松手,鼻子都被皮带扣顶歪。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和嗅觉中,除黑黢黢东西什都没有;就被包围、淹没在黑色之中,气都透不过来。
父亲从远处喊过来:“你在干吗?放开他!他会闷死。”大手从耳朵上松开,父亲声音更响些,听上去像母亲。
现在黑得都不敢动弹,头顶上两个男人正视着彼此眼睛。“好吧。”爷爷说,很不情愿地转过身面对他柜子,开始解他衬衫。
“大概也只有件事情好干。”父亲轻声说,慢慢弯下身把鞋带解。不会儿就赤身裸体地站在木板上;爷爷也样,站在旁边。然后他就跟在身后,指引沿着这条通向淋浴房木板小径向前走,离坐在那里父亲越来越远。回头过次,看见父亲孤单地坐在长椅上;他在长椅上铺满报纸,这样他西装就不会弄脏。
就要进入那个巨大淋浴房之前,犹豫下,有些害怕,但能感受到爷爷强大、满是毛发身体就在后面;不畏艰险,们进到那个水倾泻而下、泡沫中身体发出呼喊、块块黄色肥皂来回穿梭世界。开始水龙头都被占,直到个叔叔喊们,然后某个满身肥皂泡人给们指下方向。们其实已经湿,爷爷脸上黑灰已经从他字胡两角淌下,成两道灰色细流。
起初那个叔叔从水柱中走出来,之后们三个就轮换着站到龙头下,任湍急热水泼打在们身上。肥皂颜色很黄,气味刺鼻,闻上去有点像蒙特利尔弗伦球馆厕所,爷爷告诉不要让肥皂进眼睛。们快洗完时候,他逐渐把热水关,又点点加大冷水,他说这是为们出去时候不至于感冒。觉得越来越冷,但是他让尽可能地在龙头下待得久点,最后从水里跳出来时候,全身起鸡皮疙瘩,牙齿都在打战。们在洗澡人丛中往回走,虽然人数比进来时少。在木头小道上,回头看们赤脚留下轨迹。
父亲还是个人坐在长凳上,就跟们离开时候样。他见到们回来高兴得笑。爷爷从他柜子里掏出两条厚毛巾。们都擦干之后,他穿上干净衣服,而只是把仅有那套衣服穿上,除那根又湿又脏领带(父亲把它塞进他自己口袋)。们又回到阳光里,又开始爬那条长长山路,他们让拎那个午饭桶,里面有个热水瓶,哐当作响。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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