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梦到什。
他不禁想起在太穹幻境里那声“梦到你,墟剑”,或许这不是他思念成疾生出幻想,而是真。
“嗯。”江荇之应声,别开视线,“知道。”
钟酩说完却没走,“怎不看?”
江荇之嘀咕,“你张脸逆着光黑黢黢,有什好看?”
钟酩就笑,“还以为是吵醒你美梦,你生气。”
噗通、心跳又是快。
噗通!心头猛地惊,江荇之这会儿心跳比刚醒来时还快上几分。
羽化心上人。
仔细想想,他也确实是符合。
但在现实里,默认这句话人是柏慕。比起对方真另有个“羽化心上人”,自己这个“羽化过心上人”多少显得有点生拉硬套。
况且柏慕也不知道自己死过次。
到底是为什?
为什他总是会把和柏慕起经历事换成墟剑?只是因为柏慕有时候太像墟剑?
他觉得不应当是这样。
修仙之人有个最大好处——凡人做梦常常遗忘,修仙者却能再从自己识海深处打捞出来。
江荇之细细回溯着梦境中幕幕,墟剑牵他手、挂他买流苏、在人潮中低头和他接吻……
回想起来心头还砰砰直跳。
里衣单薄,又浸水,根本掩不住分毫情动。
江荇之盯着水下懊恼:丢人!呜呜。
他平复会儿心情,这才“哗啦”从水中起身,挥手捞起堆叠在岸边身外衫,披在身上化作抹流光瞬间回庭院屋中。
·
他不提还好,提江荇之就想起那旖旎梦境,还有梦醒时正对上对方尴尬情景。
“谁跟你说是美梦。”
“不是吗?猜。”
钟酩看着他。
江荇之脸正对着月光,面上那羞赧神色被照得清二楚,根本无从掩饰。
江荇之心里想着,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两股想法拉扯着,半是合理半是荒唐。
他正在脑中天人交战,屋门突然被“咚、咚”扣响两声。
能在这个点敲他门人,根本不需要作他想。
江荇之稍微收拢点思绪,起身打开屋门。“吱呀”声,门外人载着月光而来,锐利如剑眉眼又让他阵晃神。
“明天是去缥缈宫日子,明早别忘起来。”
还有,还有在客栈中那番对话:
“你不是有个羽化心上人?”
“嗯,是有。”
“你还喜欢别人。”
“没有别人,心上人不就是你?”
夜色笼罩着昆仑山巅。
没点灯屋内,江荇之盘腿念着清心咒。
并不陌生场景——上次泡汤做完梦回来,他也是念好半晌清心咒。
他甚至怀疑那汤池里灌怕不是迷魂汤,他只想单纯地梦梦墟剑,怎最后是这种走向?
几遍清心咒念完,江荇之混混沌沌、春意盎然脑子终于清醒大半。他刚才满心满眼都是梦醒前最后幕,以至于没能静下心来思考梦中叫自己困扰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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