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沉浮翻滚，紧蹙
眉心
直没有松开。
睡
两个时辰，日头没入山峦。
·
从秘境出来落点也是随机。
江荇之和钟酩出来时候正值黄昏，两人置身于九州以南山岭外。他们没多停留，先飞回宗门——也就是更名之后“昆仑”。
落到山头，诛严和诛绪还没回来。
江荇之虽然在通天殿里强行缩回眼泪，但情绪依旧不高。他和钟酩打个招呼，转身回屋。
钟酩，“……”
钟酩神色复杂，安慰话都迟疑下，“你不必…不必如此压抑自己。”
江荇之摇摇头，“走吧，该出去。”
他本来打算将手中那道机缘找个地方存起来，心念动，却见机缘已化作抹金光没入腰间庭雪剑。
庭雪剑震下，像是蓦地被填饱，打个圆润饱嗝。
钟酩手指蜷下，开口道，“没事，
……”
可以陪着你，陪你千年，回到你想回去地方。
话要出口却又止住。
他陪着江荇之有什
用呢？真正让江荇之难过是他见不到自己心上人。
钟酩就改口，“们再想别法子。”
谁？
他好不容易寻到切事故开端，却依旧头雾水，不知道该怎回去。
“灯灯。”忽然有温热触感擦过他眼角，钟酩抬手拭去他眼角湿润，“不哭。”
江荇之这才发现自己被急哭。
他不是那矫情人，但莫大希望瞬扑空，就好像所有努力都前功尽弃。千年时间，他可以硬捱；但错位时空里，他不定还能再遇见墟剑。
屋门“嘎吱”关上，掩去浅蓝色背影。
钟酩看向那紧闭屋门，眼前是江荇之难得见泛红眼眶。他站在院落前定会儿，接着转身大步离开。
…
江荇之回屋后把自己团在被窝里睡觉。
浑身疲惫裹挟着路风尘，他阖眼后脑海里还反复回放着自己行走在天地混沌中幕幕。
江荇之：？
钟酩没忍住多看那剑几眼：真是连吃饱喝足样子都像极江荇之。
他往外看眼，“先出去再说。”
秘境关闭时间快到。江荇之便收庭雪剑，“好。”
两道身影如流光飞逝转瞬离开通天殿。
江荇之擦去眼泪缓缓，回头看钟酩眼。他虽然有时候神经是粗点，但不至于不通人情——柏慕是不想让他走，现在却还安慰他。
他也不能只沉浸在自己情绪里。
江荇之就深呼吸两下，调整心态把眼泪缩回去。
缩缩没完全缩回。
他还拿灵力烘烘，把眼眶烘得干爽无比，“没事。”
江荇之想到这里，眼泪花又冒出来。
钟酩看他眼角泛红，睫毛沾着泪水，忍不住捧着他脸给人把泪点点拭干。
他大概猜到，江荇之没能找到回去方法。
他应该高兴，却点也笑不出来。
江荇之把脸别开，背对着钟酩自己抬手抹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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