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盯着对面男人:为什这沉默,倒是说点什!
马车里安静
话头顿住,双漆黑如墨眼瞥向他,“或许吧。”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饶是心大如江荇之都哽下:既然是血海深仇,要不还是稍微上点心?
不过念及交情有限,江荇之没再深入这个话题。马车平稳地朝前行进着,他趁着这个时间同留在洵阳郊外诛严传个讯息。
大意是自己已离开洵阳城,叫对方有急事提前传讯,不然怕是远水救不近火。
空间有限马车里只有江荇之和钟酩两个人,他传讯时没有避开后者,待挂断传讯才听对面传来淡淡声,“你很中意他?”
江荇之看胡璘背锅背得自觉,没有拒绝这白来示好,“有劳。”
他说着抬步要上马车,旁小厮上前便准备搭把手。还未近身,眼前黑影晃,就看随行而来黑衣男人站在前者身旁。
钟酩挡在小厮跟前,拎着江荇之胳膊提,宽厚手掌裹着胳膊肘,相当利索地挟人进马车。
江荇之:……?
帘子放,里面传来声低沉“走”。
不出声音。
僵持氛围中,江荇之笑笑,衬着他那张吃得红扑扑脸,看着相当亲和,“是‘去见’,还是‘有请’?”
·
商家名下典当行遍布九州,能称得上是九州首富。九州之内皆有分支,而本家则位于距离洵阳城千里之外瞿州。
瞿州不同于洵阳城,宽阔护城河围绕着高耸城墙静静流淌,城中塔楼林立,市井繁华。城池中心街道更是地价千金,而商家宏大宅院就坐落于寸土寸金市井之间。
江荇之收好传讯石,“毕竟是重……出江湖后认识第二个人,就当是帮人帮到底。”
钟酩揣着胳膊哼笑声,意味不明。
江荇之打量他几眼,忽而笑道,“柏兄,你这样就像是在争宠。”
他说完就准备好等着对面嗤笑嘲讽,连怎接哏都想好,等半天却没等来句反驳。
江荇之,“……”
乌黑油亮宝马嘚嘚迈开马蹄,车轱辘碾过青石街道。
江荇之坐在马车里,低头看眼自己胳膊,“得亏是个大男人,若换作哪位姑娘被阁下这样提溜,恐怕得伤筋动骨。”
钟酩靠在车厢内,“不会。”
江荇之想想,“也对,对待小姑娘肯定得温柔些。”
钟酩皱起眉,正打算解释些什,就听江荇之说,“不过阁下对叩月宗事比还急,莫非仇家就在那里?”
江荇之和钟酩随行人抵达瞿州时已是晌午,随行大多为筑基期修士,脚程还是太慢。
这会儿胡璘几人对待他们态度已完全转变。
刚入城,便有架奢华马车停在城门口,拉车骏马油光水滑,风吹车厢内还飘出阵阵香风。
胡璘同江荇之介绍,“这是家主为二位大人准备,先前是在下会错意才动手,多有得罪。”
自古商人最会审时度势,对方态度转变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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