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亲爱孩子,”说着班纳利夫人枯瘦手搭在康妮胳膊上,“个女人应该享受她自己生活,否则就会后悔。请相信!”说着她又呷口白兰地,或许那就是她表达后悔方式。
“不是正在享受自己生活吗?”
“可不这看!克利福德应该带你去伦敦,让你到处转转。他那帮朋友跟他说得来,可对你有什用?如果是你,应该觉得现在生活不够好。你会在后悔中空度青春、中年以及老年。”
说着老夫人陷入沉思,平静下来,是白兰地让她镇静。
但是康妮并不热心去伦敦,也不太愿意让班纳利夫人引见给伦敦时髦圈子。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时髦,对此也不感兴趣。她感到是那个圈子里人内心都特别萎缩、冷漠,就像拉布拉多[1]土地,表层上开着美丽小花儿,可英尺下面却是冻土。
现他是个小丑。个小丑自然比个恶棍更无耻。
两个男人中,米凯利斯确实比克利福德于她更有用,他甚至也更需要她,因为照顾下肢瘫痪人,随便哪个护士都行!说到英勇行为,米凯利斯是只英勇鼠辈,而克利福德则更像只炫耀自己鬈毛狗。
家里住着些客人,其中个是克利福德姨妈伊娃,她是班纳利夫人。班纳利夫人六十岁,消瘦,长着红鼻头,虽是个寡妇,但依旧有点贵妇人派头。她出身于最高贵世家并心要发扬贵族遗风。康妮喜欢她,因为她十分单纯直率,至少她想单纯直率时她表面上做到。至于她内心,她很会妄自尊大,自觉高人等。她并非个势利者,因为她过于自信。在社会角力场上,她能完美地端着架子,让别人对她俯首称臣。
她对康妮很和气,同时又试图凭自己敏锐观察进入康妮内心世界。
“觉得你真是不起啊,”她对康妮说,“你在克利福德身上创造奇迹。还没有见过他天才崭露头角呢,他就成功,风靡时。”看来伊娃姨妈为克利福德成功感到骄傲自豪,他是这个家族头上根可以炫耀羽毛!其实她根本不在意他写书。也是,她为什要在意呢?
汤米·杜克斯也住在拉格比,还有几个人,个是哈里·温特斯罗,还有杰克·斯特伦治威斯[2]与他妻子奥利芙。与“密友”之间谈话相比,这些人谈话要显得有搭无搭。每个人都感到无聊,因为天气不好,只有台球消遣,还有就是伴着自动钢琴跳跳舞。
奥利芙在读本写未来书,书上说到那时可以通过试管生育孩子
“哦,不觉得那是功劳。”康妮说。
“肯定是!不可能是任何别人功劳!而且看出来,你并没有从中得到你应该得到。”
“怎说?”
“看看你如此封闭自己吧。对克利福德说过,‘如果那孩子哪天跟你闹,那全都怪你。’”
“可是克利福德从来没亏待什呀。”康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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