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离开后怀妄抬眼打量圈屋子,接着抬脚踏入里屋。里屋空间大很多,得挪开中间那道隔板
兼竹想,他这身好逸恶劳坏毛病也是被怀妄养出来。
…
“哐哐”两声,面前罪魁祸首已经搭好床骨架,剩下几块木板做侧围。怀妄捞起那整块骨架,兼竹收回思绪上前帮人拿起侧围。
怀妄没有拒绝他,两人起抱木板进屋,几下搭好床榻。空荡荡床榻靠在墙角,还差床铺。
兼竹问他,“是去宗门总务给你领套床铺回来,还是你自己下山去外面亲自采买那种高贵天蚕丝?”
他嘴上说着随便又转身出屋。隔会儿,兼竹听到外面传来“砰砰”几声,像是树干被伐倒。
他从门口探头看,就见怀妄抱几捆树走回来,在院子里自己搭起床榻。
兼竹正打算出去围观,又想起自己袖中还揣小话本,他怕待会儿动作太大掉出来。
他自己都还没看过那上面内容,万江潮云写出些什惊世骇俗、连他都受不东西,那他也不用活。
毕竟能给何师兄洗脑内容,肯定非同凡响。
回后山那屋,反正你以前不也住在那里。把山前这片美丽大菜园留给生灵,把后山小木屋留给自己。”
兼竹说完,以为怀妄会像上次那样拒绝,却看后者迟疑下,接着答应,“好。”
两人丢下鹤飞羊跳菜园子,同穿过苍梧林去向后山木屋。
那间木屋本就是单人居,虽然分里外间,但外间没有床榻,睡不人。
兼竹推门而入打量番,“这屋子可以改造下,给你搭个床榻。”
“修行之人,不讲究奢侈。”怀妄没放在心上,“况且也用不到。”
兼竹遗憾,“那就用统床铺吧,不过还是天蚕丝舒服。”
他说这话时视线还落在怀妄那榻上,总有种铺上天蚕丝他就能睡上去既视感。怀妄压下心头微妙,转头又重新构造屋子布局。
这屋本来是分里屋外屋,现在他两人住起,就得改成并排两间卧房。
有怀妄亲力亲为,兼竹插不上手,便说自己去山下帮他领床铺。
兼竹扭头往屋里看圈,目光定格在床头,随后掏出话本朝枕头底下塞便走出门。
屋外,怀妄正搭着床骨架。
银袖流光,身姿如云端谪仙,手底下却在做这样格格不入活儿。
兼竹倒不觉得违和,他还挺怀念。在怀妄没来蒹山之前,他都是随便睡在大树上或是山洞里;怀妄来之后就给他搭房子,做很多家具。
也是像现在这样,根梁根柱,全是怀妄亲手搭起来。
“不必。”怀妄道,“不睡觉,不需要床。”
兼竹就要笑不笑地把他看着。
怀妄被这目光看得不自然,“你笑什?”
“万呢?”兼竹说,“万你哪天想睡觉,总不能睡到榻上来。”
这话听着暧昧,却又说得坦然。怀妄耳根隐隐燎起热意,他说,“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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