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窗外投进来
月光，兼竹抬眼对上
榻前执剑怀妄。
问闲剑光映得后者眼底雪亮。
鲛州日落比鹭栖城更早，夜幕落下，街上冷清不见多少百姓。客栈中偶尔闻得几处人声，等到入夜渐深便悄无声响。
兼竹合上雕窗，向外看眼漆黑街道，“哐”
声合上窗。
待到子夜，他抬手扇灭烛火。火光摇曳，在他眸中明灭闪，整间屋子陷入黑暗。
兼竹转身躺上床榻合衣而眠，随着时间流逝，呼吸声逐渐绵长而平缓。
……
小二拿着账本抬头，“二位是要两个单间还是套双人间？既然是兄弟不如住双人间，能便宜些钱。”
怀妄道，“不用，
有钱。”
兼竹点头，“而且感情浅。”
店小二，“……”
在小二复杂眼神中，兼竹拿钥匙上楼，二楼客房基本住满，三楼只住他两人以及零星几间。
栈。”
离开摊贩，兼竹在来往人群中悠然穿行。怀妄就跟在他后面，他脑中闪过后者言笑，忽地觉出有些人大概天生带着钩子。
去客栈路上，他们边走着边有搭没搭地聊。
“鲛州临海，真会有鲛人出没？”兼竹饶有兴趣，“听说鲛人滴泪成珠，还生副惊艳世人相貌。”
怀妄不甚在意，“皮囊而已。”
不知过多久，紧闭雕窗“咔哒”声轻响。窗扉悄无声息地敞开，木质地板上落下块被切割得方正月光。
空气中散入丝丝海风腥咸，兼竹正面仰躺着，细长睫毛在眼睑落下扇阴影。
沉寂夜色中，突然“哐啷”声巨响，道身影破窗而入直冲他来！兼竹紧闭双眼瞬间睁开，眼底片清明——几乎同时，锐利杀意破空而来。
在他反手将匕首刺入来者刹那，裹着杀意剑刃也抵在他心口，剑风划破衣襟，停在毫厘之外。
“嘶……”上方身躯化作缕青烟消散在眼前，只剩匕首与长剑指向对方。
客房相邻，两人在门口分别各自回房间。
房门关上，兼竹先推开窗扇通风，外面光线落进屋里，映得片亮堂。
鲛州临海，空气中都带些咸湿味道，兼竹面仰着脸晒太阳，面思考美貌鲛人是不是也很咸香。
怀妄没有来叫他，他就在屋里坐着直等到日落，期间还用传讯石试着联系薛见晓，后者依旧杳无音信。
兼竹心累：不怪宗门，薛见晓这样真是像极畏罪潜逃。
兼竹不认同，“你要有双善于发现美眼睛。”
“鲛人天生怪力，鳞片利可削石，你若对上，怕是没空欣赏。”
“……够。”兼竹，“别说话，求你。”
两人寻到城中间较大客栈，游客进进出出，看着生意不错。
兼竹到柜台处询问客房，“与兄长两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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