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树止，他
身影已走出五六米远，江潮云回过神来，赶紧跟上。
…
翌日晨，晓光破云。
兼竹穿好外衫推开房门，正对日出方向，面上映着薄薄
层晨光。
江潮云边笼袖子边出门，抬眼就被前者侧颜晃
下。
他愣住。
哗——外衫罩在肩头，遮挡他探究视线。
兼竹系衣带往来时山路走，“回吧。”
江潮云同他前后离开浴池边。两人走出几百米远，天色已完全暗下来，未干底衫有些凉意。
江潮云咬牙，“泡个澡都能遇上，真是晦气！”
几人间挨得很近，大概顾忌着还有内门弟子在场，江殷没有出言挑衅，只轻蔑地瞥眼江潮云，又转头跟同伴聊天。
聊天内容无外乎是“世家直系社交”、“天之骄子修炼”等等。
池子里热意缭绕，兼竹听会儿就昏昏欲睡。旁边响起水声，他睁眼，只见江潮云上岸套外衫，“
先不泡，不知道谁在水面上放屁，把熏。”
江殷话头止，冷嘲句，“泡不来灵泉还找这
些借口，山猪吃不来细糠。”
“你……”
神来，移开视线。
外袍叠在脚下，兼竹着中衣下池水。白色底衫浸水贴在身上，江潮云瞥眼，暗自庆幸自己直得不行。
他没忘记兼竹喜欢同性，出言提醒，“你衣服是不是有点薄……”
兼竹缓缓道，“总不能全副武装地泡澡。”
江潮云倔强，“为什不能？”
他穿衣服动作顿。
……总觉得他这道友今日格外
兼竹揣着袖子走在前面，“人生相遇，十有八九是缘分。”
江潮云抗拒，“呸，孽缘！”
兼竹笑笑，走下几级石阶，道两旁林木稀疏，露出上空星辰天幕。斑驳光影落在他身上，外衫在行走间翻动。
江潮云还在纠结那不该存在缘分，“们肯定是那剩下二。剩下二是什？”
兼竹薄唇启张。夜风穿林，枝叶沙沙作响，开口两个字便揉碎在晚风中，消散在夜色里。
“那也起回吧。”兼竹出声中断两人对呛，哗啦从水中起身。
他双手撑在岸边，水珠顺势滚落在池岸，留下点点深色水痕。
江殷身旁名直系耳根有些红，看眼飞快低下头。江殷在心底“啧”声，上下打量着浮出水面人。
兼竹身材并不纤瘦，薄薄中衣贴着身躯，有种流畅匀称美感。虽然知道他有名同性道侣，此刻也无法把他当女人来看。
江殷正待收回目光，突然瞥见那半透衣料底下，腰腹侧似乎透出道血红伤痕。
兼竹，“那不叫泡澡，叫落水。”
江潮云想象下那个场面，顿时深觉有理。
两人在池中泡没会儿，身后忽然传来交谈声和脚步声。随着声音靠近，江潮云面色沉下来。
果然，不出片刻就见江殷几人转过弯出现在池边。
江殷看到两人并不意外，和同伴除去外袍也起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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