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那支简陋钢笔,不禁摇头叹息。
“以后会用打字机写作。”告诉他,“部安德伍德打字机,专业作家最佳选择。”
“专业作家最佳选择”是在报纸广告上看过句子,从此深植脑海。但谁也不会说拥有那台吨位直逼蒸汽火车头粗笨机器,在周末写上几行字,这样就能当专业作家。突如其来宣示,显然把父亲吓大跳。
“你现在就想当专业作家?而且还要用安德伍德打字机写作?”
“还不只是这样。哥特式建筑塔顶书房,进口香烟,杯浓烈马丁尼在手,还有个嘟着艳红双唇、穿蕾丝内衣性感女神坐在大腿上……”左脑浮现这段话。至少当时对于专业作家想象是这样,尤其是写出让废寝忘食侦探小说那些作家们。不过,远大期许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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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知道,总有天,定会写下这个故事。书写家族,以及成长过程中充满书籍、回忆和秘密巴塞罗那,座依随生城市,虽然也自知,那很有可能只是场纸上梦境。
父亲达涅尔·森贝雷在之前已先尝试过写作,为此几乎奉献所有青春。多年来,每日拂晓之前,这个殷实书店老板总是踮着脚尖溜出家门,深信母亲仍深陷梦乡。接着,他会下楼到书店,把自己锁在只有盏油灯工作间。在那里,他握着从跳蚤市场买来钢笔、厚厚沓白纸,开始永恒奋战,直到天明。
母亲从未因此责备他,并直佯装不知情,就像她为维持和谐婚姻而刻意对生活上许多事睁只眼闭只眼。父亲坚持写作执着,让她担忧程度不下于,她甚至开始害怕父亲大概像堂吉诃德样发疯,但不是疯狂阅读,而是执迷于写作。不过她也知道,父亲必须单独经历这个过程,此事非关文学野心,而是为亲自面对那些文字,借此认清真正自己,并试着还原记忆,重塑他五岁就失去母亲。
还记得那天,黎明将至,突然惊醒。当时心跳又急又猛,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梦见父亲消失在云端,就这样永远在生命中消失。那不是第次做这样梦。跳下床,立刻跑下楼去书店。在后面工作间找到他,他仍在孤军奋战中,脚边是散落地皱纸团。他手指沾染墨水,双眼红肿。案前摆着张伊莎贝拉十九岁拍下老照片,们都知道,他总是随身携带这张照片,因为他害怕忘母亲容颜。
“不能……”他喃喃低语,“没有办法把生命还给她。”
他噙着泪,紧盯着双眼。
“会替你完成这件事。”告诉他,“保证。”
偶尔在捉弄下才会暂时收起严肃并面露笑容父亲,此时竟抱住。接着他松开手,依然站在原地,并宣称刚才说并非玩笑话,于是,他把钢笔递给。
“你会需要这个。呢,已经不知道为何而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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