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目瞪视他，掴
他
个耳光。“你滚开！”
“莱昂诺尔女士……”
“你走吧！”她幽幽悲叹。
费尔明只好起身，往后退几步。阿莉西亚在走道上凝望着他。他面露微笑，小女孩缓步走向他，牵起他
手，使劲握得紧紧。费尔明在她面前屈膝跪下来，正打算告诉她，他是她母亲友人，或随便编个故事，只盼能抹去她眼神中那股强烈无助感，然而，就在这刹那，正当莱昂诺尔女士捂着脸痛哭失声，费尔明听见远方天际传来轰隆声。他抬头往窗外探，
“抓到哪里去？”
莱昂诺尔没有回应。
“抓走她是谁？”
“那个男……”
“傅梅洛？”
“当然。对，你妈妈在家吗？”
她没答话，却把房门又往内推开些。费尔明往前步。小女孩转身，不发语便往屋内走。费尔明驻足门槛。公寓内片阴暗，仅有闪烁微光似乎是逼仄走道尽头盏油灯。
“露西娅？”费尔明叫唤声隐匿在幽暗中。他以指节叩门，静候回应。
“露西娅，是
啊……”他往屋内又喊次。
他等半晌，没得到回应，便直接走进去。他沿着走道前行，两侧房门都关着。走道尽头是起居室兼餐厅。桌上摆着盏油灯，发出柔和、泛黄亮光。窗前有个身影，是个坐在椅子上老妇人，背对着他。费尔明停下脚步，这时才总算认出她来。
招呼。
“嗨！阿莉西亚。”他开口，“你还记得吗？”
小女孩看着他，神情稍显疑虑，似乎不太确定。
“你在看什
书？”
“《爱丽丝梦游仙境》。”
“他们没提起胡安·安东尼奥。他们直接找上她。”
费尔明紧紧拥住她，但莱昂诺尔脸木然。
“定会找到她，莱昂诺尔女士。会找到她，然后把她带回家。”
女子频频摇头。“她已经死，对不对，孩子？”
费尔明沉默以对。“也不知道，莱昂诺尔女士。”
“莱昂诺尔女士……”
这位看上去年迈老妇人应该还不到四十五岁。她那张衰老面容写满沧桑，空茫眼神已厌倦仇恨，也无力再暗自哭泣。莱昂诺尔看着他，默不作声。费尔明随手拉张椅子，在她身旁坐下来。她拉着他手，挤出抹浅笑。
“她当初应该嫁给你。”她低声说，“你这个人没有脸蛋，但起码还有脑袋。”
“露西娅呢？她去哪里，莱昂诺尔女士？”
女子别过头。“她被抓走，大概两个月前事。”
“啊！真吗？看看……”
她向他展示手上书，却不许他碰。“这可是最喜欢书。”她说，疑虑丝毫未减。
“这也是最喜欢书。”费尔明回应，“任何描写掉进洞里、遇见疯子和做算术有关事，都像是自传。”
眼前这位奇怪访客话，让小女孩紧咬着嘴唇忍住笑意。
“嗯，可是这本书是为写。”女孩脸淘气地驳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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