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年多前吧。”
阿莱斯船长面色凝重地看着他。“现在这个世道,年可不算短。人们很快就会遗忘。遗忘虽然像病毒,但是能帮助人们活下来。”
“那就看看会不会染上这个病毒。若是如此,对来说就再好不过。”费尔明说。
10
他在阿塔拉萨纳码头阶梯口下船时,夜色已深。费尔明融入港口夜雾,成为熙来攘往码头工人和船员之,跟着大家走向拉巴尔区街道,也就是当时唐人街。他混在人群中与路人攀谈后,心里大致有底。城里前天才经历过轰炸,空袭已经持续年,今晚预计会有新轮轰炸。他从人们交谈和眼神中感受到强烈恐惧,但那天在厄运中侥幸捡回命,他相信自己今晚不会有更悲惨遭遇。迎面来个脸上有胎痣小贩,看来已经收摊,正推着糖果点心车,就在即将错身而过时,费尔明先把他拦下来,并仔细打量着车上货色。
费尔明脸苦笑。“她是在等人,但等不是。”
“这样啊!那封信是给她吗?”
费尔明点点头。
“这就是您赌上性命也非得回到巴塞罗那原因吗?就为把信交给她?”
费尔明耸耸肩。“她值得冒这个险。再说,这是答应朋友事。”
闭,竟号啕大哭起来。阿莱斯船长与贝尔梅霍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阿莱斯船长轻抚着费尔明肩膀。
“您别这样,最糟情况已经过去。”
费尔明猛摇头。“不……不是因为那个!”
他缓缓穿上衣服,将那封不成形信放进新外套口袋。见到两位恩人诧异地盯着他看,他赶紧擦干泪水,挤出笑容。
“不好意思,让两位见笑。”
“这里有焦糖杏仁果,口味跟战前样好。”小贩热心兜售,“先生要不要买点?”
“世界里只有瑞士糖。”费尔明说。
“那正好,这里还有包草莓口味!”
费尔明双眼睁得跟铜板样大,光是听到草莓口味就忍不住猛咽口水。因为有阿
“他死?”
费尔明眉眼低垂。
“有时候,有些事情还是放在心里就好。”阿莱斯船长抒发己见。
“言九鼎,答应就要做到。”
“您上次见到她是多久以前?”
“您瘦得只剩皮包骨。”贝尔梅霍在旁说道。
“还不是因为打仗,没办法。”费尔明连忙抱歉,并极力展现出积极乐观,“不过,现在起要走运,有预感接下来要过轻松愉快好日子,边吟诗,边享用美食。光是靠猪血肠和肉桂饼干,几天内就会肿得跟海上浮标样。别看现在这个样子,您以后若有机会再见到就知道,增肥速度可是比男高音还快。”
“您说是就是吧……对,您有落脚地方吗?”阿莱斯船长关切他去处。
穿着身海军制服新行头费尔明,肚子温热红酒,兴奋地连忙点头。
“心爱女人在等您?”船长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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