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陵:“你也不比他差。”
柯寻笑:“都经历多少幅画,再不看开点还怎过?你瞧,愁眉苦脸紧紧张张也得入画,吃喝玩乐开开心心也得入画,结果是样,当然要选择个更好更享受过程。这点萝卜就比咱们这些人都想得开——虽然这小子该怕还是怕,
邵陵听见柯寻尾音带着分岔儿地扬上天。
这个人音质,可能是声控者福利,天生撩妹腔里,却又有着缕干净少年音。
他听见来自身后脚步声,唱着歌转过头看过来,眉毛扬着,唇角扬着,毛茸茸乱发也扬着,阳光洒在身前雪上,折映进他眼里,眼睛里就带光,仿佛多年前校园里那些英俊青春少年,无忧无虑,恣意张扬。
邵陵在这瞬间,忽然体味到“画”极致残忍。
眼前阳光,晴雪,少年与歌,在“画”掌下,脆弱得就像是片薄如蝉翼玻璃,戳就破。
“凉风轻轻吹到悄然进衣襟,夏天偷去听不见声音。日子匆匆走过倍令有百感生,记挂那片景象缤纷。随风轻轻吹到你步进心,在息间改变生。付出多少热诚也没法去计得真,却也不需再惊惧——风雨侵——”
邵陵无语地看着柯寻、卫东和罗勏三个家伙在远远雪地上,晒着太阳吼歌,迎着冷风撒野。
“凛冬将至美术馆”,从馆名上看就可以得知,是家新建起没有几年新馆,位于C市处极具诗情画意地方——当然,如果是秋天来这里,你会欣赏到满眼银杏红枫绝佳景色,而眼下却是隆冬,举目之处除虬屈光秃寒树枯枝,就是白茫茫片雪。
美术馆就建在白雪黑枝交错纵横深处。
地上积雪厚到可以没过脚面,虽然今日阳光晴朗,也没有丝毫要化意思。
“……吹呀吹,让这风吹,哀伤通通带走,管风里是谁——”“少年”唱着歌,双手慢慢举起雪人头部,脸坏笑地照脸砸来。
被三颗硕大雪人头颅埋进雪地里邵陵:“……”收回刚才所有无知想象。
“来啊邵哥,起快活啊!”罗勏被卫东摁趴在雪地里,做蛙泳状原地划动。
邵陵:“……”这三个人确定是即将冒生死险入画者吗?怎个个没心没肺……
“又琢磨什呢?”柯寻坐在没头雪人身体上,两手插进羽绒服兜,半张脸缩进毛绒绒围巾里看着他笑,“是不是特羡慕萝卜同学思想大条想得开?”
时间还早,刚刚上午八点,这个地方暂时还没有路人光顾,雪地上落下乱七八糟脚印,全部来自远处那三名二货。
三个人堆三个看起来特别瓷实雪人,但不知道出于什样怪奇心理,这三个人现在都骑在雪人身上,扯着嗓子,吼着老挝郊区腔粤语歌。
这是……末日狂欢?死前解压?
邵陵带着脸不敢苟同地稳步走过去。
“吹呀吹,让这风吹,抹干眼眸里,亮晶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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