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觉得后半夜自己睡着不是因为困,而是神经过度紧绷导致失去意识。
在黎明阴沉灰涩晨光里从粮仓走出来时,正房门口情形和昨天来时情形竟然没什两样,那纸扎童男童女又站回原来
麻袋数量并不多,不足以垒出个能够遮住两个人并排而坐大小堡垒,两人试几种排列方式,最终只有并排侧身躺好才能够勉强从头遮到脚,连同身体上方也能用麻袋起挡住。
虽说这挡能彻底遮住纸人视线,但也会把两人向外窥视缝隙全都遮住,完全无法再监视纸人动向,如此来,旦纸人在麻袋外面发动攻击,两个人根本没有办法预先抵挡或是躲避。
可但凡露出点儿缝隙话,又怕成为纸人突破口。
两个人最终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这个方法都挡不住纸人话,那其它方法同样没用,左右都是个死,只好认命。
两个人在麻袋堆成小小堡垒中侧身躺好。
许不羁目光里,就透上几分硬气。
有些人不是不怕死,但就是死,他也要以蝼蚁之躯,死在大象尸体上。
牧怿然收回目光,却见柯寻退到自己身边,压低声音和他商量:“会儿灵堂里没声音,你说那两个纸人会不会还回来?”
再让他憋次气,他怕是再没刚才那样好运气。
牧怿然沉默片刻,似是在思索,而后也压低声音:“通过刚才来看,思路应该是对,只要们不动不呼吸,纸人就不会攻击们。另外,也许它们看不到们,就不会走到们面前进行试探。”
空间很小,即便侧着身也相当拥挤。牧怿然不肯和柯寻面对面躺着,就转个身面向着外,柯寻没心思顾虑太多,紧紧贴在牧怿然背后。
麻袋堆成屏障将世界分为二,两个人小世界虽然拥挤,但也因着这拥挤而多少有着点安全感。
然而在外面世界重新陷入片死寂之后,两个世界砰然合二为,连那仅有丝安全感都跟着荡然无存。
两个人动不动地侧躺着,尽量放轻呼吸,片刻过后,黑暗中切声响都开始逐渐清晰起来,深夜浓雾涌动声音,风呻吟呜咽声音,以及,纸在飒飒索索四处擦动声音。
柯寻不知道这夜自己是怎熬过来。
柯寻觉得有道理,开始那个纸人只是不紧不慢地在外面走,走到窗外向里看眼,对上他视线后才开始挠窗户,而直到听见麻袋掉落声响后,纸人才真正,bao走砸窗爬进来。
所以,如果不让它们看到有“人”“形状”在屋里,是不是就不会进到屋里来?
“们把屋角麻袋挪挪,然后躲到麻袋后面去。”牧怿然声音极轻地响在耳畔,“注意,动作要轻,尽量不要发出丁点动静。”
“好。”
两个人摸着黑,点点轻轻悄悄地向着屋角移动,好在距离并不远,然后猫着腰摸索着搬起麻袋,小心翼翼地转移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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