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寻虽然学生时代是个学渣，但还没糊涂到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地步，他分明地意识到，自己和卫东此刻所身处地方，真不是梦境或幻象。
真，是现实。
抬头往上看，浓黑夜幕之下悬垂着阴灰暗云，四野空旷，半人高衰草稀稀拉拉地分布在荒地上，空气里充斥着腥臭泥土和灰尘气息，前方不远处，有
座看上去十分荒凉小村庄。
这正是刚才那幅画上所展现出部分画面。
至于画其它部分，柯寻还没有来得及看——或者说，他是下意识、
像是有人在用PS调节画质分辨率和清晰度。
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放大。
咦？放大？
柯寻猛地眨眼，这幅画似乎就伴随着他这闭眼睁眼动作，骤然无限放大开来，那画中景象仿佛扑面而至，种无形气场从周身刮过，过电般让他全身汗毛都乍立起来。
这股气场转瞬就消失在
身后四面八方，像是只展开画轴手，带着轴端远远地铺陈开去。
“柯儿……”卫东发颤声音响在身旁，“这道光……你看它从哪儿来？”
柯寻没说话。
因为他也不知道这道白光是从哪儿来。
没有光源，就这
凭空出现在黑暗里，并不强烈，甚至淡得近乎惨白。
这束白光落在墙上，在它光照范围内，挂着幅画。
人手机同时出问题事。
“好啊。”卫东尽量把语气放轻松，假装什也不知道。
就好像只要不说破、不细究，就可以瞒过冥冥中谁。
两个人在黑暗中走阵，然而完全丧失方向感。
“不对劲儿，这展厅没那大，按这个走法咱们早就该撞到墙。”柯寻停下脚。
柯寻望着眼前景象，半天回不过神。
这——这是哪儿？！
——这是怎回事？！
——这幅画中场景——此刻竟然如此真实就在眼前！
“不……不是吧……”卫东声音抖抖嗦嗦地在身边响起，“真假……
定还在做梦……现在定还是昨晚，抠脚抠累就睡，现在还没醒，定还没醒……卧槽柯儿！——咱们见鬼！”
卫东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扯到那根冰凉“胳膊”，原来是这幅画下面放着金属隔离柱，用来隔离开看客和画之间距离，防止有人伸手触碰画作。
两根隔离柱之间放着注释牌，用来对画作进行标注和介绍。
两个人下意识地抬眼看向这幅画。
画面和灭灯前看到其它画作样，色调暗沉且模糊，只有隐隐约约几道轮廓。
而诡异是，这幅画画面，在两人目不转睛盯视下，好像越来越清晰起来。
“卧槽你别说……”卫东怕他揭露出什似，伸手就想拽他把。
触手处却是根冰凉胳膊。
“——靠！”卫东声大吼甩开这根胳膊。
没等继续，忽在黑暗中“啪”地亮起束白色光。
“……这灯还是声控？”柯寻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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