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姐胸脯剧烈起伏,她同样凝视着弟弟眼睛,凝视着那双美丽,悲哀,宁静清澈眼睛,她愤怒就像是突然浸在泉水中火炭,猝然熄灭出股白烟。
她疲惫地叹出口气,仿佛下子老好几岁:“……说吧,到底是怎回事?以为……以为他只是看不起你,看不起们家……这到底是怎?”
omega笑笑,说,怎说,要从哪说起才好?
“……他不是看不起,也不是看不起们家族,他是看不起切omega,切低于他,弱于他人。”omega静静地道,“没有这场逆转病毒,他这辈子都不会多看眼,假如们婚姻能持续到那时候话。”
“爱他,确实爱过他。他是顶级alpha,英俊,高大,深不可测,权势手遮天,他对你笑下,那可真是……什叫受宠若惊呢?他对笑下,好像眨眼,过完十八年春天。”
“你疯。”族姐说,“你定是疯。”
omega道:“已经想清楚,解药研制出现瓶颈,不花点代价就能从他身边离开,怎可能呢?”
族姐把抓住他手,力道之大,让她身上披挂珠宝首饰都激越地泠泠作响。她面色冷肃,拽着omega走到僻静无人拐角房间,咬牙道:“就为终结你和他婚姻,值得你做到这步吗?!”
omega低下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看他似乎是在考虑样子,族姐语重心长:“你还年轻,你知不知切割道腺体意味着什?那玩意儿是和脑子连在起!你会失去omega身份,也不会再有孩子,你整个身体平衡系统被破坏掉,你会折寿!”
“……他毕竟是丈夫啊。”
族姐不说话。
无言寂静中,她讷讷地说:“他……不爱你?他对你感情,没有丝毫回应吗?”
“没有,”omega回答,“甚至连点怜悯也没有。他只需要花瓶,需要宠物,唯独不需要个独立人。他不常回家,就算在家也不和说话,用尽
“o身份,很重要吗?”
族姐看着他:“你不会以为要说什‘不是o就没男人要以后也嫁不出去孤独终老’之类屁话,对吧?你是omega,从分化到至今,你就是omega,假如你切腺体,那你没有信息素,也不能感知他人信息素,你既不是o,也不是b,更不是那些高高在上a,你过去十几年受过教育,你生活经验,统统都要推翻重塑,你……你知道社会身份,和定位倒错感觉吗?”
omega说:“明白,姐,知道你意思……”
“那你还在搞什?!”族姐几乎在怒吼,“你又见过那种因为疾病和心理原因切除腺体omega没有?!他们寿命会缩减十年,起码十年!不过是段失败婚姻,值得你做到这个地步?!”
omega抬起头,注视着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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