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听见刘扶光声音,晏欢胸膛便被点燃纯粹热度,犹如春潮,爆发飓风,像极膨胀羽绒,直搔得他心腔柔软,酸涩得发痒。
这不是愤怒,不是杀意,是另种强烈喜悦,几乎就像面对神像狂信徒,他心中眼中快乐和幸福,顷刻泛滥得难以言喻。
为什要怕呢?这不就是他直梦寐以求结局吗?
迎接刘扶光刀尖,迎接他赐予死亡——晏欢苦求不得葬身之地,已经尽数展开在他身前,美得他头晕目眩,不能作声。
“不怕。”张开双臂,他喃喃地回答道。
,心魔只是怔怔地看着刘扶光,就好像……就好像直以来,牵制他丝线全然断裂,他又能用本真面目,望着自己爱侣。
“心魔”身上,九目虚影浮现,与此同时,不成形状“晏欢”亦从地上抬起只眼球,诡秘地弯成月牙形状,好像在无声地嘻嘻笑。
身份互换。
临在刘扶光即将得手倏然间,作为这出戏码主演,心魔才解除控制本尊手段,这个紧迫至极关头,再想收手,便如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可使人诧异是,刘扶光眼中,并无半分惊骇、懊悔、无措,以及与之类似神采。他面容平静而坚定,仿佛天心洞开,唯余轮圆满明月,映照江河万川。
长刀嵌体!这刀正中贯穿那颗强劲鼓动龙心,破出捧黑金杂糅浓郁鲜血,剧痛犹如天雷灌顶,从上至下地爆破晏欢周身每丝经脉,每根血管。
这是至善降下绝罚,刘扶光怀着杀他心而来,因而至恶也唯有伏法。如当日,晏欢在钟山之上掏走至善道心,此后六千余年,就是他称雄争霸世界。
心魔难掩狂喜,他把甩开孱弱表象,从下方跳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幕。
他真高兴啊,他太高兴!他甚至可以载歌载舞,用小丑般形式来庆祝这幕,至恶死,至恶马上就要死,他是至善杀!
“哈哈、哈哈哈!你看到吗,天道!”心魔声嘶力竭地狂喊,“至恶死,是至善亲自动手!可取而
“不要怕,”刘扶光说,“相信。”
长久以来,晏欢惧怕与爱相关任何情感。
初次与刘扶光相识,他触碰便带着刺骨难耐灼痛,仿佛阳光照射冰冻之人肌肤。这种感情像铺天盖地海潮,将人不由分说地淹没。起初,晏欢想要逃避这样无孔不入东西;后来,他逐渐解它力量,发现它是何等柔软、孱弱,逃避心态,便立即转为轻蔑与鄙夷;再后来,他亲手抛弃它,却没有想到,它早就跟自己血肉心肺密不可分,他丢它,等同于摧毁自己半身。
直到现在,晏欢仍然害怕。
爱太脆弱,太珍贵,太容易收到损伤。团火,要如何才能在这个料峭如冰世界上活下去?他可以残忍,可以无情,可以成为切卑鄙无耻、凶,bao强硬东西,但爱是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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