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天过去,他直在想,至善到底有没有发现他身份?他潜伏在这里,无非是为对方亲口承认,刘扶光不仅是至善,还是万物灵长人魂,倘若他肯认定心魔即是至恶本尊,那便与昔日真仙样,等同于亲口为心魔封正。到那时,晏欢纵有翻天本事,又能翻到哪去?
心魔犹豫再三,方面,他既想动手扯出至善
药碗通常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床头,待他倒空之后,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晏欢,你还不打算见,”他陡然出声,“多少天,心情该平复罢?”
寝殿四周静悄悄,唯有纱帐在风中漫荡,犹如飘幻月光。
刘扶光垂下头,他瞧着自己手指尖,慢条斯理地道:“你若不来,就不喝这药。”
想想,他再补充道:“实不相瞒,这几日药,也是口未动。”
虽然躲着刘扶光走,汤药倒仍旧碗不落地送到刘扶光寝殿。他不在,刘扶光更乐得省事,起码不用找机会偷偷倒药。
情况显而易见,此“晏欢”非彼晏欢,而是个极其逼真,逼真到让人看不出破绽冒牌货,那问题来,真正晏欢去哪儿?
厌烦也好,漠视也罢,刘扶光都不得不承认个事实——时至古神远去今日,世上真没有什存在,能动得晏欢分毫。他能想到唯可能,是晏欢伤势未愈,便跑去修复大日,以至伤势持续加重到难以收场地步,随后叫人抓住机会,下手暗算他。
……但是这样也说不通,至善至恶互为掣肘,出于独份感知力,刘扶光当然能够察觉得到,那确实还是晏欢身躯。
倒像真瓶子灌假酒……所以,这假酒会是什来路?
他说完这两句话,便好整以暇地靠在软枕上,等候着对方回音。
不知过去多久,殿内明光暗,阴影从四面八方翻涌汇集,在光洁地面上,流淌如错综复杂蛛网,影子又聚合成高大男子体型,无言地出现在刘扶光床边。
“……你该喝药,”心魔沙哑地说,“这对你身体有好处,早点好,你也能早点迎回你元神……”
“要它,不是为重新塞回肚子里。”刘扶光打断他话,抬头道,“你躲着,为什?试着对你笑下,原以为你会高兴。”
心魔难堪地梗着喉咙,好半天过去,方神色复杂地道:“就是……太高兴,因此才觉得惧怕……原谅,扶光,是不识好歹。”
刘扶光思索不出答案,转而想起昔日周易卜算结果,他说“此事有颠覆之兆,前路蒙阴蔽雾、扑朔迷离”。如此看来,这个“颠覆之兆”,指便是晏欢此刻情形。
某种程度上说,个能够驾驭至恶躯壳存在,无疑要比至恶本身更加棘手,这实在不是当前他可以应对局面。
该怎破局?
刘扶光眉头皱起,他心里有个法子,决定试上试。
数日既过,刘扶光卧在榻上,盯着日复日送来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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