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掉尾巴上覆盖,扒掉四条腿上坠着,至于马身上
钉子根根地掉,余梦洲手也开始轻微地颤抖,不知何时,法尔刻站在他后面,安静地看着他。
余梦洲忽然明白,为什朝圣能力如此强大,法尔刻还是要把它排在后面,直到今天才对自己提起,告诉他是时候。
——倘若没有先前诸多魔马铺垫,如果他不能理解“痛苦是动力源泉”,那在面对朝圣伤口时,他定会屈服在崩溃心痛当中,他手臂亦将颤抖,抖得再也拿不起工具。
“安格拉最忌惮,最憎恨朝圣。”法尔刻轻声说,“朝圣降临那天,是他最接近湮灭时刻,他差点就从魔域亲王,跌落进无所有死亡帷幕。”
余梦洲长长地吸气,他简短地点点头,表面自己在听,接着就继续投入到朝圣身上,旋扭异形钢钉动作,近乎于机械。
让朝圣站在边上。
“首先,得想想办法,看怎解决你盔甲……”他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那封闭式装甲,将朝圣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连同嘴唇起,构成个滴水不漏闭环,仿佛铸造这套装甲人执意要将它彻底禁锢,不允许丝光线能够照见它皮毛。
但是盔甲上还有很多用以固定钉子,这些应该就是突破口。
这时候,余梦洲只恨自己没带什铁皮剪之类锐物过来,可以把这套装甲块块地剪碎,眼下最好方法,只有先将钉子根根地扭下来,再撕掉这拘束监牢。
“那他是怎逃过?”
“之前对你说过,恶魔可以被自己不理解概念杀死。”法尔刻柔声道,“但是在些特别强大、极其古老个体身上,这个定律还能再收缩条件,变得更为严苛。”
“——大恶魔,只能被自己不理解概念所杀。”
法尔刻看着朝圣,也许是想起它当年惜败,也许是想起它漫长受苦时光,马群首领垂下头,说:“安格拉最先抓住,所以,他对其后诞生所有魔马,都拥有克制属性。”
余梦洲胡乱点点头,他不说话,法尔刻也没有再出声,直到两百九十九颗铜钉落地,在地上铺成密密匝匝片,他才直起身体,开始卸掉那些漆黑厚实板甲。
然而,与镶钉连结,皆是朝圣血肉,铸造者将它们根根地钉死在魔马身体中,从此这套封锁盔甲,便将伴随它征战终生。
余梦洲每旋下根钉子,都能听见血液被搅动粘连水声,和金属摩擦声混合在起。每拔出根钉子,就是个深深血洞。
“那个恶魔亲王,他真非常、非常恨你,对不对?”他艰难地低声说,“听法尔刻说,他因为不解你能力,被你搞得很惨……”
“嗯嗯,”朝圣发出类似于笑气音,它摇摇头,“嗯嗯嗯。”
“你不后悔?”余梦洲勉强地笑下,“想也是。能把那个烂货好好整下,任谁都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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