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梦洲才不理绿眼睛心理活动有多丰富,他举起马蹄锉:“总之,你都听见,它们马上就会进来,如果你再不滚…
“没声音啊……”亵舌不轻不重地顶下门板,“会不会睡着,在水里睡觉很危险,要不闯进去?”
“都让开!”血屠夫不耐烦地说,“万人类在里面出事怎办,先把这个碍事门踏碎再说……”
“可是人类很喜欢里面水池子唉,假如把水池子搞坏,他会伤心。”
“……呃,那你说怎办?高耳呢,关键时刻又不知道遛达到哪去,让它变成影子渗过去看看!”
余梦洲转过头,对着绿眼睛无辜地耸耸肩膀。
绿眼睛齐齐怔,待到反应过来余梦洲在说什时候,它蓦地大怒。
“住口,你这浅薄无知凡人,怎敢妄称觊觎你那乏味四肢和无趣人类肌肤!”绿眼睛嘶嘶地说,“屈尊就卑,来告诉你——”
“靠!”余梦洲发出不可思议怪叫,“偷窥狂还有理,装得正儿八经,你要不是从澡池子里蹦出来,还真信嘞!”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比擀面杖更长马蹄锉,指着水底滴溜溜直转眼球,威胁道:“赶快滚,否则打爆你眼珠子!”
“澡池子?”绿眼睛射出古怪光,“这是恣乐手底下,那个,bao食王洗面室。什澡池子?”
“这不可能,那些是魔马?”绿眼睛惊恐地嘶叫,“它们怎可能对你……不可能,这怎可能?!”
他至今清楚地记得那些关于恶魔战马细节,它们是生者,bao君,强横无匹梦魇,绝端高傲,却又被屈辱束缚杀戮力量,活着每分每秒,都在苦痛地狱中煎熬,并且使挡在身前切活灵也经受这种煎熬……但凡安格拉稍微放松缰绳,令它们降临任何场战役,都是不分敌、双方无差屠杀,战后唯有尸横遍野,为血染红大地。
——凭着魔马铁蹄,安格拉因此高升恶魔亲王之位,加冕为此世至高无上统治者、马背上驯服者。
可是现在,门外那些絮絮叨叨生物就是恶魔战马?闯个洗脸地方,还要担心会不会踢坏水池子,让人类伤心……这竟然是恶魔战马?
他近乎恐惧地面对人类,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冒然闯入举动:“你对它们做什,魔马为什会变成那样?!”
余梦洲张张嘴,往下头望:“啥意思,这是洗、洗脸?”
好家伙,张脸盘子就大成这样,高耳和军锋够有本事,还能把宫殿拿下……
“无论如何,”绿眼睛桀桀大笑道,“这里早就为结下丝网所笼罩,不管发生什,那些魔马都不会听见,亦不会知晓……”
话未说完,外面便响起七重瞳关切声音,隔着厚厚镶金石门,模糊地穿透进来:“你在里面还好吗?看不清里面情况,需不需要进来?”
绿眼睛笑声乍然卡在嗓子眼儿里,化作艰难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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