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啊,真是它从未体验过味道,不像血,不像冰凉刀锋、腐烂尸首、硫磺火焰中散发臭气,这气味给它感觉很……很软?很膨胀,很轻,很、很……
最后,它也说不上来,嗯,再闻闻。
还是没有马注意到这边,好,那再闻闻,保证这是最后次。
感应到那喷吐灼热鼻息,余梦洲不禁
“不怎怕。”他哑声说。
军锋观察着笼中人类,他看起来真好小啊,脆弱得像截被风吹干细骨头,它忍不住把鼻子抵过去,想去嗅嗅这个人手,可是抵到半,忽然想起年长魔马说他身上有种“魅力光环”,于是又憎恶地把头收回去。
过会,它眼中好奇渐渐盖过憎恶,军锋又问:“为什不怕?你应该害怕。”
“……见马太多。”余梦洲说,“如果你们是别形态,就怕,但你们是马,所以不怕。”
“胡说八道,”军锋嘟哝,“你还见过什马?此地唯有恶魔战马,是众神也垂涎冠军,谁荣光可以强过们?”
们需要战争工匠。”
“他?可他是个骗子啊!”其它魔马难得惊诧地质疑首领命令,“只要们愿意,魔域中如何技艺精湛工匠大师,都会乐意为们服务……”
“能来,只有已经选择阵营工匠。”法尔刻说,“他身上则没有丝毫多余气味,匮乏如纯净岩浆。”
看到自己族群俯首不语,马群首领没有多看余梦洲眼,只是下令道:“把他关起来,日后留用。”
情势急转直下,余梦洲话都来不及多说句,就被提溜着扔进锋利骨笼,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余梦洲勉强笑笑。
“那就多去,”他说,口吻不同于高耳那种诱骗性温柔,他轻声低语所产生温度,令岩浆中诞生军锋,也感到莫名滚烫,“大、小、纯色、花毛、调皮、安静……每匹马都不样,有它自己特征和性格。”
“听不懂,”军锋坦白地说,“什是调皮,什是安静?”
“就是……”余梦洲语塞,“这只是用来形容个性词语,没什特别意思。”
没忍住,军锋左右看看,见没有马望着这边,它还是若无其事地凑到笼子跟前,闻闻人类身上味道。
“等等,好歹给点饭吃啊!”余梦洲扒着笼子,欲哭无泪望着外头,“不是骗子,没骗你们喂!”
夜风呼啸,到这里,余梦洲才知道,原来地狱天也是会黑。
好在他不冷,魔马身上都燃烧着不加遏制熊熊烈焰,十几匹凑到块,就像点十几个大火炉,烧得地面都是烫,余梦洲靠坐在笼子里,不停舔着干涸嘴唇。他必须得养精蓄锐,再不休息,他很快就会被脱水和疲惫双重恶性状态拖垮。
“你不怕们。”
余梦洲没睁开眼睛,就知道挨近说话,是它们当中最年轻,名为“军锋”魔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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