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师傅望着他,不由叹口气。
余梦洲个子高挑,远远瞧着,就像竹子样挺拔。明明跟他块儿风吹日晒,皮肤却不见黑,长得俊,气质好,把力气更是让人惊奇,能干这行,按理来说耐心也是十足十,更别提小伙子笑起来,脸上还有个酒窝。
这大好条件,可惜……就是家庭条件太不好。孤身人,没有父母照顾,没有兄弟姐妹帮衬,这哪行呢?胡师傅见他老是孤零零个人,心里也不禁惋惜。
余梦洲不晓得胡师傅心理活动,他把赖以为生工具箱放在脚边,骑着小摩托,就往自己出租屋赶。
养马场选址在偏远开阔地方,只有条粗陋沥青公路连接着它与县城,傍晚风徐徐吹拂,凉爽地吹干他汗,也将他身上浊气吹走不少。
口气,胡师傅也累得直冒汗,助手牵着瘸拐小马,临走前,它头扎到余梦洲怀里,感激而疲惫地停顿很久。
“去吧,”余梦洲拍拍它脖子,“别留在这里,以后你会有好日子过。”
辛苦几天,到今天,他们终于把这个养马场活计干完。
胡师傅抽根烟,望着空荡荡养马场。
“狗日外行……这不是胡搞。”中年人喃喃地骂,“以为站在风口上啥都能飞,也不想想自己那猪脑子配不配。觉得养马跟养猪个模式,可猪都还得吃点精饲料咧!啥先进养殖经验没有,光知道铺地烂泥巴,澡也不洗,好点草料也不买,不请人修蹄子,自己也不学,就让马在里头自生自灭……这球样还想赚钱卖高价,不损阴德就不错咧!”
他吐出口气,心里实在不大好受。
这个养马场情况不算常见,但也绝不算少见。自以为是投资者觉得他把握市场和财富脉络,却又不肯沉下心去钻研,只是厢情愿地按照自己意思行事,那最后结果就是这样,他亏钱,马受苦。
好在还有专业马场,愿意折价收购这些奄奄息,却没有重大病症马匹,还请修蹄师来料理它们……否则这些马真是凶多吉少。
余梦洲面想心事,面放缓摩
余梦洲摇摇头:“这个马场不算最糟,起码愿意折价把这些马出出去,真要撒手不管,那们又能怎办。”
“他不管马,总不会让钱打水漂!”胡师傅啐口,“但今天你干挺不错,回去咱爷俩整点小酒,给你包个大红包,啊?”
余梦洲笑开:“算胡师傅,你好意心领,只是刚安顿下来,家里什都是团乱,还是回去收拾收拾吧。”
胡师傅思量,也不强拗着他,点头:“行!说是说,这两天确实都累,你先回去,也好好歇两天……哎哟,人都快散架咧!”
余梦洲笑笑,他走到冲马水管底下,粗略地冲下胶底靴上脏污,把插袋围裙解下来,上面修蹄工具依次放进工具箱,再朝胡师傅打个招呼,转身便往自己小摩托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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