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喝。”他轻声说。
“味道很好吧?”云池满足地笑,“所以根本就不用挤什酸果,那调都是海水。”
他拿起剔骨刀,把嫩滑蚝肉完整地旋下来,裙边也没有放过,再递给萨迦:“多嚼几下,不要快快地吞,那就太,bao殄天物,细细地嚼,滋味才是最好!”
萨迦含在嘴里,依照他吩咐,郑重地嚼很多下。他望着云池,到底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原因,还是嘴里肉当真美味至此,才能嚼出越来越清鲜甜意?
云池不晓得神明心理活动,他轻快地哼着萨迦没听过歌,指挥海獭帮忙挨个撬开牡蛎壳,用刚才方法处理批,再盘到汤锅架子上,合好锅盖。待到雪水沸腾出咕嘟咕嘟响声,云池数五分钟,揭开盖子,大团蒸汽扑面喷涌而来,蚝肉几乎是亮晶
“其实根本用不着滴酸果汁,”他说,“处理生蚝才不是这种方法。”
他取出几根削去树皮,呈现出米白色圆润松枝,在汤锅里倒上半雪水,再把松枝架成个网格,使其不挨着水面,又放置个空陶罐,挑来个大牡蛎,将它交给萨迦打开。
萨迦接过去,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两瓣仿佛铸在起,紧紧闭合壳掀开。骨刺碎地,壳交接处,也摩擦出清脆破碎声,云池急忙探手交替,他举着打开生蚝,看到里面蚝肉白润饱满、莹莹生光,雪色贝壳中,漾着汪沉浮碎渣清澈汁水。
生蚝最为人称道点,除身为贝类细嫩肉质之外,便是它鲜美汁水。许多人吃生蚝,也许是受文学作品,或者影视剧影响,总是舍不得生蚝在刚刚撬开时蕴着圆清汤,认为这便是生蚝精华所在。云池曾见过许多人去乘兴赶海,往往要在兜里装两枚新鲜柠檬,就是为对生蚝即捞即吃,随时能挤出些柠檬汁,以此来调和那“清汤”咸味。
尽管云池家里颇有些资产,但他也直认为,这种吃法就是正宗,奈何尝过几次咸水,他就对鲜生蚝有些敬谢不敏,反倒更偏好蒜蓉烧烤做法。直到有次,他跟着探险队途径沿海,遇到位老渔民,为他们料理次刚抓上来生蚝,云池这才学会正确处理技巧。
挪来空陶罐,云池用勺子压着蚝肉,立刻毫不怜惜地倒空壳中液体,滤得干干净净、滴不留。他用力抖过几遍,确保什都倒不出来之后,他速即放平牡蛎壳,移开勺子。
“你看。”云池对萨迦招呼。
犹如变魔术般,数秒之内,蚝肉逐渐回弹,崭新清透汁水,慢慢从干涸壳下重聚起来,丰沛地浸润着内里。
大海獭捧着自己毛乎乎脸颊,惊讶地盯着这幕,直到云池重新拿过勺子,将第二次溢出汤汁舀起,送到他嘴边,“尝尝?”
和昨天喂饭流程模样,海獭脸热热,他张开嘴,尝到勺子里汁水清甜无比、沁人心脾,想来滴落进海里,浪花也会为之倾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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