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是个身强体壮白人男性,尽管年过四十,可是因为保养得宜,还服用过永生仙水,看起来顶多三十出头,尚处于血气方刚、青春强健年岁。他个人体格,就顶两个半江眠,所以当日才能仅用只手,就让江眠无法挣脱。
然而眼下,不要说血气方刚,他简直是老态龙钟,活像被岁月无情地榨干最后丝精力。
法比安头发仍然是棕黑,可是发质之虚脆,仿佛轻轻吹,满头稻草似乱发就会化成枯槁灰。他灰蓝色眼瞳神光全无,布满干涸血丝,面颊深深凹陷,身上压根瞧不到有肉。德国人站在那里,竟让人恍惚幻视具嶙峋骨头架子。
果然和拉珀斯说样,法比安没事,他身上没有丝伤口,可是看起来,他却仿佛受尽天底下所有折磨,甚至不得不透支全部寿命,来抵御它戕害。
“你看,他是不是很好?”水声浮动,人鱼耸立在江眠身后,俯低身体,依恋地抱住青年,“没有,骗你。”
次到访,必须要总负责人和研究所高层集体迎接,还要说些特定暗语……具体流程倒不是很清楚,但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稍微放下戒心,否则,执行官怕是连大门都不会往里迈步。”
“法比安怎样?”江眠问,“如果他伤得太重,缺胳膊少腿,或者不能说话,那就太打草惊蛇。”
拉珀斯微微笑下,江眠正在给他冲洗头发,此刻,他发间气味也开始变得和毛毛模样,这让他怎能心情不好?
“他没事,”人鱼漫不经心地说,“到时候,就放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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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转过身,仰头望着人鱼,踌躇:“要说不好,那确实没什问题,可要说好……他这样是不是太憔悴,能混过去吗?”
青铜王嗣笑,他眼眸燃烧着岩浆金光,眼神略微瞥过行尸走肉般法比安。在江眠看不到角度,德国人忽
对于拉珀斯来说,第重要事情,是陪伴江眠度过个称心合意热潮期;但是对于江眠来说,如果能将西格玛集团总部和研究所起深埋地底,葬送关于永生仙水切遗产,就算是为红女士报仇,也不枉他在这里蹉跎二十年光阴。
至于江平阳遗物,没法比安阻碍,江眠已经整理出他手稿、论著,还有被拆得零零碎碎笔记本。他收得越多,就越是沉默,到后来,被研究所视为最高机密,锁在机要库里个人终端,江眠已经不太想动,他准备等到先处理完西格玛事情之后再说。
提起法比安,到执行官访问研究所前天晚上,江眠果然看到许久未见老熟人。
严格来说,其实这算不得什“许久未见”,距离江眠重获自由日期,仅仅过去周而已,但这周发生事实在太多,以至于他再见到这个品格低劣老熟人,竟觉得恍如隔世。
尤其是,法比安当前模样变化之大,真叫江眠愣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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