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鱼对他另眼相待,江眠在观测室走动时,比常人更多十分特权,虽然还不能直接参与到核心实验团队里,但相较他之前处境而言,确实可谓云泥之别。
此刻,青年正于房间内焦灼地踱步,这是间室厅小公寓,还配有个小厨房,是他在江平阳去世之后自己敲定住所。和过去跟养父起生活宽裕条件相比,确是云泥之别,但个人住倒也够看。
他在破译石板书时,遇到艰难瓶颈。
人鱼文字介于表音和表意之间,既有象形部分,也有类似音标琐碎结构。它们是优雅,无疑也是复杂,大量波浪般弧线和水滴形圆点描绘组成石板书内容,远远看上去,它更像是副编织精美法国蕾
那,很多事都有合理解释。
——集团高层为什没在第时间赶到研究所;
——法比安为什没有按照处理上条人鱼方式,急不可待地对拉珀斯动刀子,甚至有些手段看起来还颇为宽容;
——如此严重防御措施,如此复杂惩罚手段,到底是在保护什,害怕什。
法比安……他真切知晓人鱼王嗣究竟拥有多可怕力量,他亲眼见过两艘捕鲸船那沉没、燃烧残骸,然而他全部瞒下来,就连集团执行官都未必清楚,研究所里关押条什样怪物。
运,和“幸运星”号同神秘失踪,再也不知去向。
反过来看,拉珀斯身上又留下什呢?十四道至今不曾痊愈伤口?
比起两艘大马力捕鲸船结局,这个代价简直太轻,委实轻得可怕。
“……没关系,们看完这首诗,再起理解也是样。”江眠勉强道。
“露湿百合、玫瑰,睡梦里逸出丝困倦;啊,亲爱,可别梦那流星耀闪,也别梦那蓝星幽光,在露滴中低徊。”
“……在那里,岁月会遗忘们,悲哀不再来临;转瞬就会远离玫瑰、百合和星光侵蚀——”
这刻,江眠望着拉珀斯,他凝视他似乎永远直白、永远不加遮掩眼睛,很想问人鱼个问题。
你是完全有能力撕开人类牢笼,彻底离开这里,可是你为什还要留下?
千言万语,拥堵心头,江眠轻轻地说:“——只要们是双白鸟,亲爱,出没在浪花里。”
但他不敢问,也不能问.
拉珀斯老老实实地说:“失去,意识,段时间,再醒,就到这里。”
他看看自己鱼尾,咕哝道:“耻辱印记,先留着,不合上,记住教训。”
“但愿们化作浪尖上白鸟,……”江眠哽下,像是为字里行间深情所打动,“和你。心头萦绕着无数岛屿,以及丹南湖滨……”
——所以,法比安只不过是个捡漏?!
……不难想象,当德国人收到两艘捕鲸船遇难消息,赶去收拾烂摊子时候,重伤昏迷拉珀斯便如个从天而降巨大馅饼,把他结结实实地砸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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