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臂，轻轻甩动鱼尾，让这些色泽不悦
小玩意在周身流连，既不畏惧，也不闪躲。
所以，这就是新
轮惩罚，作为他捕杀
陌生陆民回报？
奇怪，拉珀斯微微地笑起来，铜金色眼眸于浓雾中闪着醒目光。海底国度，就从未听过这等滑稽趣闻，陆民居然妄想用混在水中毒物，来惩罚能够控水深渊王裔……
说起来，那个小小人类去哪
说不后怕是假，江眠心情复杂，胸口油然升起股悲憾，为那位新上任饲育员。他知道，那人是替法比安死，人鱼报复总是来势汹汹，不留丝余地。
接下来该怎
办？
如果可以，江眠真宁肯拉珀斯不要杀人。他知道西格玛研究所掌握着多少资源、多少手段，他也见识过自己同类到底能在有关酷刑和折磨创意上走到多远。拉珀斯强悍体质使他撑过第天电击，但这没能让江眠松口气，反而令他更加忧虑。
强大、坚韧、不屈——根据江眠自小积累学识与常识，这些特质在外面世界，或者说正常世界中，都是值得夸耀好东西；可在这里，在冰冷实验室、束缚台、精密器械与真实数据之间，它们只意味着件事。
——实验品可以承受更严酷对待，实验品拥有更高利用率，实验品是个更结实耗材。
泰德冒着风险，为他传递这条实时情报，对话框后面，标着块鲜明橙色。
这是所内私下交流潜规则之，橙色标记虽然没有红色那危急，但仍意味着，它是条事态严峻消息。
江眠盯着对话框，头发蓬乱，眼神迷蒙惺忪，疑心自己是没睡醒，还在做梦呢。
……怎会？
拉珀斯居然还有行动能力？他没有被电出个好歹？莫非是德国人手下留情？
最坏情况可能正在发生：拉珀斯已经勾起以法比安为首那派研究员注意力，野兽在大自然中拥有致命利爪和刀齿，可当它被关押进牢笼，四周都是手持火把和工具人类呢？
江眠提心吊胆，不能细想。
·
情况开始变得有趣起来，拉珀斯漠然地看着。
某种强酸质地毒物大量涌进他牢房，将原先清澈水体攻占成浓郁刺鼻黄绿色。拉珀斯看着它们水中舞蹈、跳跃、渲染，直至无孔不入地萦绕在他身边。
不……这不可能，那就是装置设备出故障？
江眠并不怀疑这条消息真实性，因为泰德不会编造这种离谱谎言来骗他。因此，这个认知令他思绪更混乱。
他记得很清楚，昨天拉珀斯压根不是这样。人鱼对人类很好奇，即使语言不通，他也能煞有其事地跟自己问答，除最后失控那下，拉珀斯情绪直很稳定，甚至还有些悠哉悠哉意思。
怎会？
江眠又问自己遍，他不会自作多情，认为拉珀斯实际上是在区别对待他，可这其中究竟出什岔子，以至这种天差地别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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