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年长
学者沉声制止，他眼神落在人鱼身上，亮起近乎狂热欣喜，“法比安博士，还请不要宣泄私人情绪，你刚才行为已经十分不妥。不说失败惩罚系统，人鱼是等级森严群居生物，你当着它面下令攻击它饲育员，有没有想过对后续研究影响？”
法比安手抓在开关上，轻柔地说：“布朗博士，
们都看见，是饲育员造成实验品情绪波动，这点上讲，江眠完全
·
与此同时，实验站内部
片寂静，没人愿意开口。
瞬间通过观测室电流强度，足可以跳断个市区电闸，让深夜卫星地图突兀地空缺出块，可那条人鱼仍然完好无损地漂在翻滚沸腾水中，睑膜封闭，貌若讥讽。
——不，其实它并不是完全没有受到伤害。
仔细看看，人鱼原先随波飘荡长发紧紧扭在起，犹如蜷曲海蛇，密密缠绕在它后背、腰间、小腹。身为条体长超过三米大型人鱼，它鱼鳍宽阔如丝绸，称得上句华美，待到电击处罚过后，那些柔软鳍条全部簇缩在鳍刺，以及尖锐附肢骨骼上，从远处看，便如环绕刀锋荆棘，拱卫着鱼尾处焦黑翻卷伤口边缘。
呼吸渐缓，皱眉思虑。
首先，江平阳智库岂是说破就能破东西？这必然是个艰苦漫长过程。等待时日里，但凡有人在拉珀斯身上取得实质性进展，那
江眠价值都会再贬低，直至完全无用。
届时，他处境将非常危险。
其次，人鱼安危，是他目前唯密切关心问题。江眠肯铤而走险，冒然加入德国人研究组，目就是尽自己最大努力，让六年前结局不至于重现。
万他这快就出局，那争取进来又有什用呢？
……可是，这算什惩罚？它身上伤还是之前在抓捕时造成，难道高压电就只配给伤口上个色？
在场研究人员无不感到讶异，泰德捏着笔，尖端僵持在雪白光滑纸面，凝点墨色深洞。
这时，人鱼突然睁开眼睛，它抬起头，目光穿过透明屏障，准确无误地落在实验站舷窗上。
它慢慢咧开薄唇，展示利齿，露出笑容近乎天真无邪——令人毛骨悚然得天真无邪。
法比安眯起眼睛，手臂立刻前探，就要拉下第二个阀门开关。
是太鲁莽，他懊恼地责备自己，是太冲动，太幼稚，如果当时能忍住……
可扪心自问，他当时真忍得住吗？
江眠捂住脸，他知道，再来百次，千次，他做法还是样。实验过程中意外本来就无法避免，何况拉珀斯不是死物，他是条受伤，强迫关押在陌生囚牢里人鱼。他甚至没有攻击江眠，那真只能算有点应激。
这种不合理酷刑，除要摧毁人鱼意志，使它屈服之外，江眠找不出别理由。
他沮丧地垂下头，精疲力竭，紧紧缩成团，从身体到心灵，没有处是不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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