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窗帘被拉得严实,透出隐隐外界光。苏徊意像条翻来覆去被煎直两面金黄咸鱼,他在床上撑下没撑起来,干脆放弃挣扎重新瘫回去。
没躺会儿,卧室门便从外面打开,苏持从门外走进来,看见他道,“醒?”
苏徊意现在浑身酸痛无法动弹,嗓子也哑得厉害。
他幽怨地逼逼,“那不然是在睁着眼睛梦游?”
苏持就笑声提着保温桶坐到床边,沉稳迈近脚步看不出丝操劳过度痕迹。
苏持亲他时没有闭眼,就这把他看着,像是要透过他双眼望进他灵魂深处。
所有爱恋都倾注在其间。
模糊声音从两人贴合唇缝间溢出,“想让怎叫你?”
苏徊意心底微动,好像有什心照不宣东西在两人紧密结合这刻破土而出。
他鼻尖蓦地有些发酸,“和平时样就可以。”
松枝倾斜没入雪中,根叶舒展,盎然而生。
那棵从未被撼动过青松在这刻尝到甘霖,从此冲开禁制肆意生长。
花叶疏影摇晃,入眼是冬雪纷纷,却搅乱满室温软朝春。
不知过多久,整株红梅在风雪中骤然震,刹那间芳华尽燃!
苏持顿顿,随即笔下速度加快,待最后笔重重落下——大片墨迹泼落在梅蕊之间。
云端。
??欲来,连空气中都充斥着湿润与潮热。
缭绕云雾间,白雪覆着青松,繁盛松叶遮天蔽日地倾落在梅蕊上方。
苏持手指扣在苏徊意指缝间,有汗珠从他额头沁出,他垂下眼消磨着所有耐心,“接下来是最重要步。”
他说,“你不会就全部交给。”
苏徊意被他意味深长笑惊得起身鸡皮疙瘩,“你笑什?”
“看来昨天输出得不错。”苏持说完细细打量他,“你吸收得也不错。”
苏持神色松松,唇瓣擦过,“苏徊意,会疼你。”
苏持叫他这多次名字,却没有次像现在这样让他触动。
无关身份与来历,叫就只是他而已,苏徊意眼底潮湿,反手将人搂住,“也是。”
他叫声名字,“苏持……”
第二天醒时,天已大亮。
片刻后松梅齐歇,混香在室内弥散。
苏徊意合着眼,睫毛轻颤,急促心跳在胸腔间慢慢平缓。
还没来得及睁眼,唇上忽然热,苏持抵着他额头吻下来。
带着贪恋与餍足,热烈与温柔。
苏徊意缓缓睁眼,正对上苏持深邃眼神。
苏徊意微微吸口气,随后整个人放松下来,任由苏持带着他描绘剩下松梅图。
修长梅枝攀附在粗壮松树上,青松红梅根茎相缠。
粗粝指腹沾染料碾过梅蕊,纤丝勾勒,粗毫缀点,之前被浸润过梅花层层熏染彻底绽开,花瓣微微打着颤。
笔头重重碾开梅蕊时,整株梅树都震下,枝头白雪簌簌抖落,大片飞散,映着头顶灯光白得晃眼。
滴汗水啪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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