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像那年十二月那样准备
下系列活动。
他说，那不可能。打不起那个精神
。那个周末咱俩看电影吗？
她说，好像没有。周六看演出，记得那天
萨克斯口水声音特别重。周日是先去农夫市场逛下，晚上你带
去尤金家玩。周飞机很早，你上班前先去送。
他说，还记得送你去完机场有种人生新篇章展开感觉。
她说，整个那年都是关于机场。
饭，是个大饭局。可能介绍人怕难堪吧，怕他拒绝。也可能怕他难堪？想不明白。
他说，最近也有个类似事儿。劳瑞把孝芬个同事介绍给。今年还是去劳瑞家过感恩节，火鸡配烧卖和面线，全球烹饪熔于炉。到得早，孝芬花整个下午做糯米香菇烧卖，从面团做起，真是挺不容易，也插不上手。个英国同事找不出词来夸奖，就说：“哦，有姜，好吃，带姜味东西都喜欢。”你说是不是对牛弹琴。吃饭时认识这个女生。现在还没有约。
她说，也是台湾呀？
他说，新加坡人。
她说，挺好。
他说，对啊，直到你搬过来。
4
“打不起这个精神！”他说。他跟别人也这样说。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外表和内心样疲惫，不过大家都说他没变样子，始终像在公司刚上班不久年轻人，虽然穿衣服比那时讲究些，并且亚洲人年龄本身就很难判定，在他们眼中亚洲男人神情显得犹疑不定，因此长久都像很年轻、刚出学校似，二十年后，头发密度与体态仿佛在瞬之间发生变化，那种复杂神情在旁人看来会具备新含义，不再像是初出茅庐试探与犹豫，而像是放弃自，那就彻底是中年人脸。
她倒是觉得，交往那几年间，他逐渐长出来鱼尾纹，像三十出头样子，现在眼角则好像熨过。可能家居生活里每晚起吃饭，饭后整理杯碟，就是会让人像中年人。单身则使年轻人更年轻，老人更老。
也或许是周围在许久没有变化后又有可以算是惊人变化，让人不得不振奋，意外增添活力。2001年“9·11”后情况，他和她间接经历，此后签证变得困难，他和她在中国不同地方得到类似估计，她放弃去美国读大学计划，他进入
他说，劳瑞开头说，孝芬有个女同事他认为挺不错。问喜不喜欢新加坡女生，介绍认识。说，都挺好啊，新加坡也好，不新加坡也好，就看人怎
样呗。他说，她最大优点是，工作特别认真负责。
她说，那你跟人家学学。
他说，直没约。这周末得见面——劳瑞找下礼拜打壁球，你说是不是检查工作意思。人生第次目明确地相亲，还真有下半场。看看会怎样。
她说，那你要准备些话题或者活动。间隔这久才见面，需要起做点什吧。要不要去看电影呀？
他说，吃饭。吃完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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