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两人同时寂。
“……”
“……”
宁如深骤然回神:他在说什……!
跟前胸口猛地起伏两下。李无廷眼底燎热,盯着他哑声,“怕什?”
德全应声退下,帐中只剩他们两人。
纤长手指有些吃力地提着重甲。
李无廷低眼,就看宁如深垂头替他系着战甲。因为刚起,对方还未束发,几缕发丝从白净颊侧垂落下来。
他手心痒,抬手替人撩到耳后。
指尖擦过敏感耳尖,宁如深抖!下意识偏过头,抬眼看去。
那头,军医刚包扎完伤口。
李无廷肩背耸,将衣袍拢上。
染血盔甲已被洗净放在旁,李无廷单手拿起沉重盔甲,顿顿,朝宁如深这边看来眼。
看两秒,又抿着唇,默默转回去自己穿。
宁如深,“………”
他心头跳!赶忙转开眼,去旁洗漱。
正洗洗搓搓,旁边忽然腆来张脸:
“宁大人,昨晚受累啦~”
宁如深转头对上笑容灿烂德全,蓦然想起他说自己“从龙床上起来”、“还要盆水”,瞬警觉脱口:
“昨晚什都没——”
宁如深在惊热中缓半天,这才勉强驱散些摄人心魄画面。
他爬起来窸窸窣窣地穿衣服。
边回想着:李无廷看起来面色如常,衣袍挡就仿佛无事发生。该不会以往每个早晨,也都是……
只不过因为定力惊人,才看不出异样。
难、难怪那天安慰他说,多大点事。
垂下发梢点点炸开。
宁如深抓着李无廷盔甲,头昏脑胀地憋半天:
“怕…臣眼睛冒犯陛下。”
李无廷动作停住,“怎,躲朕?”
“……”宁如深,“没什,臣耳朵…”
他咽咽,“刚醒,受不得惊。”
李无廷细看他几秒,忽然问,“还在介意刚起床那会儿事?”
乍然听人挑明,宁如深心头快,不自觉回想起刚才瞥见那幕。他个晃神,下意识道,“没有,臣只是有点怕…”
这,这声不吭地看他眼算什?
他被看得心热又难安,迟疑瞬,还是蹭到李无廷跟前,“臣帮陛下戴上吧。”
那只手便松开,头顶落下轻飘飘声,“嗯。”
宁如深低头替李无廷穿着甲袍。
跟前人又转头吩咐德全句,“召霍将军来主帐觐见。”
德全小耳朵动,“嗯?”
“……”宁如深哽下,“没累着。”
德全脸懂,笑眯眯,“嗯嗯嗯。”
宁如深懊恼闭眼:…瞧他这张嘴!
他越描越黑,干脆不再和人说话,转而看向李无廷。
宁如深穿完衣服,做个深呼吸:
没事,平常心、平常心……
他定下神后去到前面,就看李无廷洗漱完,军医正过来给人重新包扎伤口。
昨晚刀伤已经止血,没有大碍。
宁如深安心点,又看李无廷背对着他解半衣袍,赤着肩背线条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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