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深都快把自己捂出汗来。
“那,陛下先去收拾。”
李无廷看他半张脸泛着潮红,额角渗出点细汗,顿顿走过去,手背挨,“不舒服?”
“不是。”宁如深眼泪都要下来。
心说你快点出去就能早点舒服!
几息后,李无廷从后面绕出来。
两人目光对上。
宁如深裹着被子,眼睛睁得老大。
“……”李无廷停下,“该起。”
——那也得他能起啊!
宁如深虽然还是有点心头发紧,但他今天实在困倦。闭上眼睛没会儿,便慢慢沉入片黑甜——
烛火,帐篷,屏风。
宽肩长臂,低来双眼幽邃深长。
……
第二天,宁如深觉醒来。
大概是看他困,李无廷洗漱番便准备就寝。
屏风后面,衣料摩擦窸窣声传来。
宁如深昨天听着还没太大反应,但今天替人“上过药”后,这会儿听到声响,脑中便跳出烛火下紧实流畅肩臂。
他赶紧又埋埋,把耳朵闭起来。
隔会儿,动静停。
李无廷呼吸似重些,抬眼看来,“胆子越来越大。”
宁如深脚缩,欲哭无泪,“陛下……”
停在他跟前,“困早点睡,朕会儿就让德全把蜡烛熄。”
“喔。”宁如深应声。
半步距离间,李无廷身上没有酒味,就算是去城中见众*员,也依旧按照军中规矩,滴酒未沾。
如既往克制而律己。
他问,“那陛下呢?”
李无廷低眼认真,“宁卿虽然爱躺躺,但在营中,不是会赖床人。”
俯身靠近身体仿佛和梦中重叠。
宁如深时如火上浇油,眼看德全都要进来伺候,他顿时急得从被子里伸出只脚,蹬在龙膝盖上:
“你先出去。”
啪,蹬去赤足被把捉住。
宁如深硬着头皮,“臣,想赖床。”
“?”李无廷仿佛没听清,“什?”
他又把自己裹裹,条路走到黑,“臣想赖床。”
跟前安静小片刻。
李无廷抿唇看他几秒,轻声,“别闹,今早…他们还要来主帐议事。”
白日晨光落入帐中,将他思绪缓缓拉回现实。他半撑起身,很快顿住。
心率陡增几秒,又缓下来……
还好,不是最失态情况。
虽然不算失态,但这种情况,他该怎起来?
宁如深正拉着被子怔神思考,屏风后忽而传来阵动静。他心头惊,下意识就缩回被子里!
李无廷让德全熄烛火,帐中又陷入片黑暗。
宁如深把耳朵松开点,就听屏风后传来声:
“宁卿。今晚若无事…别再直唤朕。”
“……是,陛下夜安。”
道过安后,四周安静下来。
“朕也早点睡。”李无廷解披风挽在臂间,自然道,“毕竟昨晚紧张得没睡好。”
说完,绕过屏风去后面。
宁如深,“………”
他缓缓吸口气,把自己塞进被子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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