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砚震,嗖地把手放下。
·
两人重新在石桌前坐下。
宁如深将事情大概讲遍,耿砚听完啪啪拍桌:
“居心叵测!难怪陛下——”
……
宁如深定定神,坐起身。
他刚打算去倒杯水喝,院墙上忽然“哗啦”声,他转头就看耿砚爬上来。
宁如深动作顿。
隔着寒光凛凛防盗墙,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沉默。耿砚目光在枪头上落几秒,又慢慢地爬回去。
派去监军曹诤,与定远军闹不合。
雨过天晴小院里。宁如深靠在躺椅上拢着毯子,悠悠望向天空,在心头估摸:
曹诤日月兼程地赶到北疆。
再算上飞鸽传信回朝,时间折下来,也就是说人刚去北疆没几天,双方就卯上。
也难怪李无廷会如此烦心……
他刚要说“怎会燥”,李无廷那句“为什不来见朕”就骤然浮出他脑海!
“……”宁如深心口蓦地燥点。
顿两秒,他终究还是抵不住诱惑,将毯子堆去床上,转过头义正辞严:
“御赐毯子,自然是要放在跟前。”
严敏张张嘴,“是。”
宁如深润唇,听得心火有点起来。
他抬手喝杯凉茶,“喔。”
耿砚适时打住,“你说曹诤还会继续留在
”
他说到半看眼满桌子礼物,顿时有点说不下去——没去御前当值,所以陛下来给送他赏赐?
很显然严敏也意识到前后有点接不上。
两人同时默阵。
严敏自觉岔开话题,“老奴先帮大人把东西收进去。”
他顿顿,咽下未尽话意。
又把话题带回到监军上面,“这看来,曹诤同军中不合这事,还挺紧要。”
宁如深好奇,“他们到底是怎不合?”
“不清楚。但先前和曹诤共事过次,他这人丁是丁卯是卯,每道流程都要起文书、等批复,进入下个流程再起文书、再等批复,如此循环往复……”
“……”
宁如深,“……”
片刻后,院门外传来咋呼动静。
耿砚阵风似旋进来,指着他手直抖:
“宁…宁如深!你这是什意思!!”
宁如深简洁,“先前府里进个北狄探子。”
他不禁回想起李无廷抵额样子:
御书房中,天子沉眉冷目,捏会儿眉心低语句,“要不是……”
他问,“要不是什?”
李无廷没说话,只抬眸朝自己看眼。
那眼底沉静,却看得他莫名心悸。
…
不过七月天气,也确炎热。
宁如深在毯子里埋出两晚薄汗后,才不得不将毯子放回躺椅上搭冷热。
直到八月落场雨,气温终于降下来。
哗哗凉雨带走空气中热意,也带来从北疆传入京中消息——
宁如深忙点头,“行。”
两人回主屋,他正准备将垂涎已久毯子堆去床上,就听严敏迟疑:
“这大绒毯…要放床上?”
宁如深不明所以:?
“不会燥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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