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不必再想。”李无廷看他重新换好衣裳，指尖在案头点
点，“朕自会有所回敬。”
宁如深想到自己吃
苦，“要狠狠回敬。”
李无廷哼笑声，应。
随后又吩咐宫人拿走他换下官袍。
宁如深久违地感觉到羞涩，“陛下…臣还是自己拿回去。”
但没有让姬妾携着诱香来。
李无廷语气森寒，“朕若是收下，那便是可供拿捏。若没收下……”
宁如深咻地套上裤子，“那就是固若金汤。”
诱香美人都无法动摇。
“……”森然话头顿下。
李无廷就在屏风外没走。
看那身影，应该是背对着他。
大概是怕他
个人在里面，会儿又软，摔，叫不答应。
宁如深缩在榻上，沾着热水给自己擦身子，暗自庆幸：
好险有李无廷。
李无廷这
说，宁如深便想起刚才种种：在他被热潮裹挟之间,李无廷抱着他，给他擦汗，给他喂药，给他穿衣服……
但又恪守地没有越过君臣底线。
正想着，衣裳和热水就被拿过来。
条薄毯落在他腰间，李无廷收回手起身。将要离身前，忽然又看着他问句：
“药效都退吗？”
宁如深忍会儿,还是没定力继续趴下去。
他眼睫动，假装刚苏醒样子从容起身，“陛下,臣已经……”开口，手臂忽而软下,又噗通栽回李无廷怀里！
宁如深被撞得鼻头发酸，很快被拎起来。
他泪汪汪地看眼李无廷胸口,“陛下,你太——”刚才情态骤然浮现，宁如深顿下，将某个不合时宜字眼咽回去。
李无廷似无察觉，“撞到怪朕？”
“怎拿？”
“拿件黑披风裹——”
李无廷附和，“就像做贼似。”
宁
李无廷花好几秒找回要讲话，“没收下，那也是明晃晃挑衅。”
宁如深腼腆地束着腰带，“这样。”
·
外面还有些来参宴朝臣和来使。
宁如深等到人都走干净，这才准备出宫。
不然他这会儿就该是泡在冰冷水桶里，抱着膝盖哆哆嗦嗦地呢喃：“水好冷，
好不干净”……
暖阁里安静，哗啦水声有些明显。
宁如深开口问，“陛下，那两名乐姬是什回事？贺库王是想对陛下……”
外面落下声冷笑，“是在试探朕这个新帝底线和能耐在哪里。”
依照前朝惯例，送上姬妾并不少。
宁如深不明所以，“退。”
李无廷扫过他眉眼，似很轻地牵下唇，“是吗，脸还红着。”
说完转身绕出屏风。
留下宁如深怔然张嘴，“……”啥？
…
对视几秒,李无廷轻声，“怪北狄。”
有背锅侠,宁如深忙不迭点头,“陛下说得对。”
宁如深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就觉片湿凉难受,他有些窘迫地开口：
李无廷目光往旁边别下，“好。”
他叫来德全,吩咐完又说,“再打盆热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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