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开口，周围
宫人便全被遣开。
李无廷神色敛
起来，细看着宁如深神色，将每句话都纳入脑海。
半晌，宁如深终于讲完。
跟前静静，便听李无廷问，“宁卿身为重臣，也赞同朕构想分权？”
宁如深莫名，“是？”
哪有臣子敢搬个软凳紧贴天子而坐。
但当事人似乎都没觉得有问题。
李无廷低头看向凑在自己跟前人，顿顿又放下那只横在两人之间胳膊。
空间让出来。
宁如深顿时手脚施展，又抽着凳子挪得更近，半边身子都靠进李无廷身前。他歪着脑袋，细细看着纸上内容：
宁如深大夸，“陛下好书法！”
李无廷默然看他两秒，轻点，“看内容。”
宁如深恍然，不好意思地瞅去：
“那臣康康。”
他躬身时，几缕乌发从跟前垂下来。平整官袍下透出背部弧度，又收束在那截腰线中。
他又道声谢，转头往灈清池去。
到灈清池外。
远远便看李无廷坐在池边
张石桌旁，换身深青色常服，衬着近处日曜清池，身清润风度。
宁如深眼睛被晃下，走过去。
“臣参见陛下。”
宁如（划掉）琛敬上』
宁如深写完将鸽子放，哗啦——
他揣手望去：这样就行吧？
…
圣驾回宫，翌日又恢复早朝。
李无廷忽而扯下唇，“也是，宁卿不在意这些。宁卿在意……”
是能不能离开这里。
石桌旁沉寂会儿。
宁如深等半天：在意什
？
想不出来可以直接问他
自崔氏倒台后，至今相位空悬…翰林院提拔、三分相权……
宁如深心跳越看越快。
这熟悉体制，“……内阁？”
上方落下道声音，“什？”
宁如深回过神抬头，就对上李无廷望来目光。他忖着措辞，随后比对着纸上框架大概描述下“内阁制”。
刚看两行，就听李无廷道，“拿软凳来。”
旁宫人忙搬来张软凳。
宁如深正好躬得腰酸，顺势就坐下。
四周宫人都习以为常地低头。
这会儿若有外人远远从灈清池旁路过，定会惊诧怎有如此不合规矩幕——
李无廷抬眼，“朕还以为，宁卿今日会去礼部。”
宁如深言简意赅，“干到死。”
“……”李无廷就朝他招招，“过来。”
宁如深凑过去，“是？”
近，只见李无廷跟前摆几页纸，上方横批竖列地写满满页。笔锋遒劲利落，清峻超逸，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宁如深下早朝本来想去礼部，忽然又想到李无廷说“交给手下人”，便脚步转去御书房。
到御书房外面，却看行宫人在殿前忙忙碌碌地搬书。
小榕子见他忙笑迎道，“宁大人，今日天气好，御书房翻经晒书，圣驾已移去灈清池那边。”
宁如深点头，“多晒晒好。”
晒足百八十天，晒出美味晒出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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