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都已经知错就改地回来吗?
难道是嫌他跑错马车很丢人?但,他丢不也是自己人……
宁如深摸摸鼻尖,求问地看向德全。
德全示意他看桌上糕点,垫子上毛毯,角落里熏香:喏,陛下给你准备。那小破…青布帘子马车上能有吗?
陛下
对外面吩咐声“出发”,随后细细看向宁如深脸颊:
“脸都睡出印子来,请安声音都叫不醒宁卿,这还叫睡得不好?那在朕马车上,宁卿还能睡得多好?”
宁如深在摇晃车厢中稳住身形,“臣…臣能睡得陛下锤都锤不醒。”
李无廷,“……”
片刻,他轻轻,“那怕是醒不,宁卿。”
宁如深垂着脑袋缀在李无廷身后随人上马车:说起来,也不能完全怪他吧……当时外面停着这多马车,他眼只看到青色这驾。
学生时代,不也有上错自家车时候吗?
他刚要蹭到座位上,就听李无廷问:
“睡得还好?”
“还……”宁如深出口话止,难得生出丝警觉心,“不、不太好。”
冷冽寒意加上微弱警报,终于轻轻敲醒宁如深沉睡心灵。
——睁眼,只见车外站着李无廷和德全,还有满头冒汗樊状元郎。
宁如深稍微清醒点,叫声“陛下”。
他又坐起来探头,身上还拢着毯子,“樊状元也要同们起走吗?”
等等,“同们起走”是什意思?
李无廷在原地默几秒,还是朝樊宛马车走去。
那头,樊宛正在兀自纠结,忽然就看圣上带着大太监德全往自己这边走来。
他惊跳,忙下车拜见,“陛下!”
樊宛怕是自己做错事,刚要询问,却看李无廷目光越过自己落在身后马车里——
宁如深裹着毯子睡得天昏地暗,蜷成团,脸上都泛起红晕。
宁如深局促地埋埋头。
·
马车朝前方驶出截。
李无廷自那声之后便没再说话,车厢中气氛比往常沉凝好几分。
宁如深朝人瞥瞥:怎?
李无廷,“喔,为什不好?”
宁如深慢慢蹭到他旁边,“没有陛下马车睡得安稳。”
对不住,樊宛,无意拉踩。
实在是生存所迫。
李无廷冷硬轮廓缓和点。
德全实在看不下去,恨声提醒,“哎哟宁大人!您上错车啦,赶紧下来吧~欸那毯儿也快给人还回去,别再让陛下久等啦!”
……上错车?
草!宁如深个激灵,彻底醒。
…
歉意告别脸魂游樊宛。
樊宛整个人茫然无措,时不知道该怎同圣上解释莫名出现在他车里且睡得正香宁大人。他微忖着措辞:
“呃,宁大人…是上来歇个脚……”
他每说个字,对面脸色就冷上分,直到他话音渐渐消散。
他简直对宁如深佩服得五体投地:陛下就在旁边看着,居然还能睡得这安稳。
德全到底还是没忍住细声: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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