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顿时燥热起来,有点打颤。
清冷低沉声线问道,“冷?”
宁如深颤着睫,“热。”
“……”跟前就不回话。
小片刻后,李无廷终于将纱幔全部抽走,随手扔到边。又大发慈悲地将那敞开衣襟给人拢好,衣侧掖进腰带。
在放下车帘车厢里,朦朦胧胧,影影绰绰。
宁如深正大脑空空地和纱幔搏斗,抬起手腕突然被只大掌握住。
粗糙温热指腹擦着他腕间细肉。
他痒得指尖缩,抬眼,“陛下?”
李无廷端坐在他跟前,顿顿拨开他手,“过来。”
在这两息空挡里,宁如深已经缀在李无廷身后出门。门帘放下,屋里霍勉等人只隐约见人脚下绊绊,随即被只大掌拎稳。
宁如深路跟着李无廷上马车,德全和元柳都留在外面。
他缠着纱幔磕磕绊绊地蹭上座位,就听跟前帝王似终于按捺不住恼火道:“玩都是些什乱七八糟东西。身为朝臣,这身打扮成何体统!”
宁如深坐在李无廷跟前,觑向人沉冷脸色,五十地解释,“这个是不小心拽下来,还没扯掉。”
“喔,如何不小心?”
宁如深愣愣地看着面前这张冷俊脸。
屋内凝滞瞬,接着哗啦跪倒片:“参见陛下!”
李无廷目光扫去,望过这屋子面红赤膊北疆汉子,“嗯”声。视线又落回跟前人身上:随着宁如深转头,他这才看见对方松开衣襟下透着淡绯锁骨。
他顿时额角跳,沉声,“穿好。”
宁如深感觉握在自己身侧手指勾下,他阵颤栗就弹起腰,晕乎乎地低头扯拽缠在身上纱幔。
他掖完看宁如深还任人摆布地坐着,不禁头疼,“你可知道现在在是做什?”
宁如深,“是,陛下在替臣……”
干嘛来着?他想想,“抽丝剥茧。”
李无廷,“………”
“好,别说话。”李无廷转头朝外吩咐,
宁如深困惑地蹭过去。
那只手便伸过来,勾住轻薄纱幔。
李无廷垂着眼不去看他敞开衣襟,只动手替人将纱幔有条不紊地抽开。
纱绸摩挲着布料簌簌滑动。
宁如深感觉自己像棵被剥开竹笋,点点地露出底下嫩芯。
“要摔倒时候,薅救命稻草。”
对面投来目光在他脸上落几息。
随后李无廷面色好点,缓声道,“把你救命稻草拿掉。”
“是。”宁如深本来也被缠得不舒服,闻言低头拽起来。
绯红纱幔绕过他白皙后颈,缠过肩头手臂,又塞进银钑花带里。抽动间带过松散衣襟,片粉白和雪色里衣都露出来。
他拽两下没拽掉,反而把衣裳扯得更散。
手忙脚乱间,忽然听跟前落声,“行。”
李无廷抵着眉心道,“回车上理。”
刚探个身子,陡然被柄拂尘顶着胸口戳回去。他:嗷…!
德全有意无意地挡在他跟前,面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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