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深闭眼塞下耳朵,“……什纸?”
难道是前朝墨宝,还是钱庄账簿?
“没看到。尹指挥…”拾漏嘴,懊恼改口道,“他们锦衣卫首领没搭理,铁面无私地把那沓纸抱走。”
宁如深:……
好个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们锦衣卫”。
宁如深:??
李无廷目光落向远处,“替轩王清理门户,还有那些藏污纳垢东西。”
·
李无廷都这说,宁如深便没再去王府。
但他又十分好奇那盛况,就派出拾去替他凑热闹。
宁如深说,“就是去坐坐。”
这两天李应棠出不府,就频频让锦衣卫传信,叫他去府里坐坐,说自己要枯竭。
他心说你枯竭你喝水啊。
他是营养液吗?
李无廷默然几息,忽然问,“你是跟轩王聊些…”话音止住,似想到轩王精神状态,他改口问,“你上次见他,他正常吗?”
怎回事,轩王把人惹到?
李无廷语气又平静下来,“宁卿都能看出门道,有些人却自以为不显。真当朕是好愚弄。”
宁如深:……等等,什叫“他都能看出门道”。他是衡量有无脑子临界点?
“罢,回御书房。”李无廷说。
宁如深大度地不去计较,“是,陛下。”
枚粹白花瓣正飘下来,在他鼻尖落下。
《珽海浮沉录》片段再次跃入李无廷脑中:『……珽君低头舔去宁郎鼻尖糖霜:好甜。』
李无廷,“……”
他又深吸口气,捏住眉心:有毒。
宁如深看他愁眉不展,想想出声,“陛下是在为早朝事发愁?”
他挥挥手驱散拾,“你休息吧。”
拾退下,宁如深躺在椅子上轻轻
等到晚上,拾回来复命:
“……抓好些人,有王府账房先生,还有几名下人。王爷任锦衣卫去抄,点也不在意。”
宁如深赞叹,“果然心大。”
拾又说,“喔,只是快抄完时,轩王突然奔出来,在王府门口和锦衣卫抢沓纸,嘴里喊着‘本王宝——’!”
他学得太凄厉。
宁如深回想,“精神抖擞,不知所云。”
“……”
李无廷心累蹙眉,“你以后少同他说话。今日也别去轩王府。”
“怎?”
“今晚让锦衣卫抄王府,把事情尽快。”
他跟上前,落在他发间梨花便簌簌落两片,要掉不掉地兜在他襟口。
李无廷指尖细微动,沉下口气。
“你回吧,今日不用当值。”
“?”宁如深合计,“那正好,臣下值去趟轩王府。”
李无廷身形蓦地顿,沉静眼底波澜微起,“……去轩王府做什?”
李无廷松手看来,“朕愁什。”
“今日早朝,轩王又被弹劾。”
宁如深顿下,试探道,“臣斗胆,总觉得是大理寺卿在牵头,其余人等呼百应……陛下觉得呢?”
李无廷冷笑声,“朕觉得他活该。”
宁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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