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主动踏入其中,走出第三条路来。
半晌,他靠着窗框同耿砚道,“再给
还又是趴他院墙,又是请他吃饭。
“入朝为官,早就有这种觉悟。”耿砚喝口茶,“如果真被流放边疆,大不以后就去卖……”
宁如深身躯震。
耿砚,“烤红薯吧。”
宁如深松口气,“说话不要大喘气。”
他想起父亲下朝时神色——
二十岁出头年轻新帝,两朝老臣竟也看不透。
“所以,找你来就是想着……你在御前,能否……”耿砚艰难而局促地开口,“如果不行就算,不必勉强。本来…你也未曾受恩于。”
宁如深明白,耿砚是想让他探个口风。
外人都以为他圣眷在身,但只有他知道自己不过是泥菩萨过河。
谁也没想到太子党后来竟夜倒台。
先帝驾崩,下旨令崔皇后陪葬。
三皇子李无廷登基即位,崔氏庞大权势这才被逐渐削弱。
宁如深心头渐渐浮出个不好猜测,“……该不会,钱都给先太子?”
耿砚疲惫地点点头,“早年,太子党几乎将户部当作私库,无止境地伸手拿钱。加上先帝宠幸太子,爹得罪不起未来国君,只能将钱拱手。后来太子在皇位之争中倒台,那些钱也回不来,掏出大窟窿没那快填补上。”
街市繁华富庶,还以为大承必是国库充足。
耿砚面色下有些难堪。
“……”宁如深顿顿,瞬间觉得嘴里菜都不香,低头看这桌菜目光像是在看赃款。
他默默放下筷子,往后挪远点。
耿砚看得心头火起,“你这是什眼神?爹没贪!吃你饭!”
“……?”
宁如深移开目光。
他指尖摩挲着杯盏,微微垂睫:觉悟吗。
他从来到这个时代直浑浑噩噩到现在,拖着病假有意回避问题终于又以这种方式摆到面前——
在这场权利漩涡中,他究竟是永远地置身事外,还是放任自己随波逐流。
他默默问,“如果认下贪污,会怎判罪。”
耿砚开口,“抄家,流放。”
抄家,流放。
宁如深看向他,复杂赞叹,“那你心态还挺稳。”
都要举家南徙。
宁如深揣起袖子,叹口气。
崔氏虽然不复专权,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前国舅崔郝远还任着当朝右相,不是耿岳能攀扯。
更何况涉及党派之争,情况更为敏感。
“陛下在朝上是什态度?”
“不知道。”耿砚摇头,“什也看不出来。”
宁如深又半信半疑地拿起筷子,“那钱去哪儿?既然没贪,为何不禀明?”
耿砚颓然摇头,“牵涉到皇位之争……还记得同你说过传闻?”
宁如深就想起宫宴那晚听来消息:
当今圣上李无廷乃先帝三皇子,有传闻其生母娴妃是死于当时皇后崔氏之手。
当年外戚权势之大,太子党只手遮天。哪怕崔氏有谋害皇妃之嫌,先帝也没将其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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