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对自己身边这些人也无法饶恕,为什这多年,方家两位老人,杨争鸣,他母亲罗徵音,这些看起来对方穗念念不忘人,为什从来没有回到方穗最后生活地方看看,看看那个被遗落孩子?
但紧随盛怒是无尽痛苦和悔恨,记忆像铺天盖地大雪将他席卷
“陶家媳妇生下男孩不足月,刘婆当时就说这孩子可能不好养活,记得清楚咧,这娃娃右手手腕上有大块红斑,陶家媳妇和婆婆肯定不会搞错。”
“唉,可惜画画姑娘生完孩子没多久就大出血,们把她往镇上卫生室送,还没到她就没气,也是后来听说那个姑娘和孩子被家人接回去。”
“但后来发现陶家养孩子右手上没有红斑,当时就觉得不对,怕自己记错,专门找刘婆问遍,她说她也记得陶家孩子手上是有胎记,们才知道陶家人悄悄把两个孩子换。”
“刘婆前些年走之前,和说过好几次这个事,说心里不踏实,也不踏实呐。”
“真是造孽,本该在城里长大娃,在们这个山疙瘩里长大,他妈妈在天上看着该有多难过。”
咖啡厅包间里,苏芸将文件袋里平板拿出来,对坐在对面少年说道:
“知道当年这件事人并不多,毕竟过去十几年,宋新花些时间才找到个解知情人,是村里位老人,曾经当过产婆。”
宋新是个业务能力很强私家侦探,自从前段时间林钦禾拜托她这件事后,她就雇宋新,让宋新去趟清水县桃溪湾。
“老人开始很戒备,宋新费些功夫才让那位老人说出实情,都录制在这个视频里。”苏芸将平板上视频点开,递到林钦禾面前。
林钦禾沉默地看着那个视频,没有很快地接过来。
……
林钦禾关掉视频,闭闭干涩发红眼睛,手指颤抖着攥紧,指甲狠狠刻进掌心,用力到骨节发痛。
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设想过无数可能,也曾以最大恶意揣测过人性,可得知荒谬真相此刻,他还是感到怒不可遏,强烈恨意和愤怒如燎原大火,几乎要灼伤五脏六腑。
他对那家人不可饶恕,对他们拙劣不堪自私卑鄙无法饶恕。
对那两位目睹切老人无法饶恕,既然良心不安,为什还是选择虚伪地沉默?
他从没发现自己竟会这样懦弱,懦弱到好像没有勇气去证实这段时间让他每每想到都痛苦猜测。
即使已经昭然若揭。
他最终深吸口气,戴上耳机,打开平板上视频。
视频是宋新在桃溪湾录制,个头发花白老人坐在堂屋里,用口浓重方言口音讲述十七年前冬夜,发生在桃溪湾户农家旧事。
“那个画画姑娘在们村里住大半年,直住在陶家媳妇那里,两个人关系很好,巧是两个人都怀着孩子,还同天生,记得那天下很大雪,陶家婆婆找和村里刘婆帮忙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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