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抬头看向夜空，今夜不晴，没有月亮，他又扭头望向身边
人。
没关系，这就是
月亮，他想。
永远都在月亮。
林钦禾侧过脸回望他，陶溪赶紧垂下
目光。
路走到校门口，陶溪再不能往外走，他看到陈亭已经在门外不远处等待，再多不舍也努力压下去，笑着对林钦禾说：
他现在就好想他，好想好想。
陶溪在自己反应过来前喊道：“林钦禾。”
林钦禾很快就停下脚步转过身，隔着两步远，垂眸看着他。
陶溪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
，他脑袋嗡嗡作响，绞尽脑汁地说道：
“你，祝你集训切……”
他慌乱地垂下目光，低头看自己作业本，小声说：“那就这说定。”
这两天陶溪又加班加点地赶出十四张小漫画，每张都放进小信封里，信封上写着接下来两个星期日期。
第二天晚自习下课后，陶溪把十四个信封起给林钦禾，再三叮嘱道：“定要到这天才能打开！”
跟给病人开药医生似。
林钦禾将信封放进包里，起身问他：“如果提前打开会怎样？”
似乎知道他说什意思，顿两秒后对他说：
“好，很期待。”
陶溪想，定是此时林钦禾太过柔和，让他忍不住得寸进尺，他盯着林钦禾，眯眯眼睛说：
“那你不准不喜欢画。”
他从来没说过“不准”“不许”这些透着任性话，但此刻对着林钦禾他就忍不住想任性。
“集训加油，之后竞赛你肯定能考出好成绩。”
林钦禾低头看着他，对他说：“在学校好好吃饭，好好学习，不要熬夜太久。”
陶溪弯起双眼，点头道：“会，你也是。”
林钦禾看着他沉默会，低声道：“那走。”
陶溪脸上
“顺利”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突然被林钦禾握住手腕拉到他身边。
“送到校门口，好不好？”林钦禾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陡然靠近距离，耳边拂过温热气息，耳膜上鼓动低沉嗓音，陶溪只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在充血，心脏快要跳出胸口。
“好。”他好半天才找到声音回答。
此时已近十月，夜色凉意如水，陶溪走在林钦禾身边，两个人都走得不快，也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说话。
陶溪怔怔，抓住林钦禾书包，仰头瞪着林钦禾说道：“不怎样，但就是不可以。”
林钦禾低头看着他，唇角微掀，说：“好，知道。”
陶溪觉得林钦禾语气有些像哄小孩，他放开抓着书包手。
他看到林钦禾转身往门口走，陡然意识到从明天开始接下来两个星期都看不到这个人。
怎办。
他甚至想更任性地说，也不准不喜欢。
林钦禾看着他眼睛，声音低沉：
“定喜欢。”
认真而笃定。
陶溪呼吸滞，他听到自己脑内有道极轻炸裂声，像绽放在遥远海洋上蓝色烟花，恍惚而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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