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前额顶住木门平滑纹路,大声喊道:求求你,放过吧。你去睡觉好不好?会把楼下打扫干净,不会跟丹尼丝说。
把门打开,他说。
玛丽安把全身重量都压在门上,双手紧紧抓住把手,双目紧闭。自打孩提时代起,她人生就不正常,她知道。但如今很多事都被时间所覆盖,就像叶子落下,盖住方土壤,最终和泥土混在起。她那时遭遇已经埋入她身体泥土中。她想做个好人。然而内心深处她知道自己是个坏人,个堕落、错误人,尽管她那努力地去做对事、树立正确观点、说对话,但这只是掩盖她内心埋藏东西,那个邪恶自己。
她突然感觉手下门把手开始滑动,她还没来得及从门后闪开,它就砰声打开。它挨上她脸时她听到咔嚓声,然后大脑内部产生种奇怪感觉。她往后退去,与此同时艾伦走进房间。她听到嗡鸣,但与其说那是种声音,不如说是种生理上感
觉得他现在状态不错。
他干吗老围着你转,嗯?艾伦问。
想你得去问他。
她想上楼梯,但艾伦把空出来手搭在栏杆上。
不想让镇上人说那个窝囊废在上妹,艾伦说。
程稳定,哪怕有时会让他痛苦,而她却在不断退化,越来越不健全,最后堕落到面目全非,以至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相似之处。
她开门进屋时已经过十点。她母亲车不在私人车道上,玄关里很凉爽,听起来空荡荡。她脱掉凉鞋,放在鞋架上,把手提包挂上衣帽钩,手指穿过发间。
玄关另头,艾伦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瓶啤酒。
你他妈跑哪儿去?他问。
康奈尔家。
可以上楼吗?
艾伦紧紧地抓着啤酒瓶。不希望你再跟他走那近,他说,警告你。镇上人都在谈论你。
要是在乎别人怎看,简直想不出该怎活。
她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什,艾伦便抡起胳膊,把瓶子朝她扔过来。啤酒瓶砸在她身后地板上,碎。某种程度上,她知道他不是真要打她;他们之间就隔几英尺,但啤酒瓶彻底偏。尽管如此,她还是越过他,飞奔着上楼。她感到身体飞快地穿过屋内凉爽空气。他转身跟着她跑,但她已经进她卧室,用力拿身子抵住门,他没赶上。他试图扳门把手,她不得不用力握住它,以防它被转开。于是他从外面踢门。她体内充斥着肾上腺素。
你这个怪胎!艾伦说,你他妈把门打开,刚才什都没干!
他来到楼梯前,手提着啤酒瓶,在身侧摆来摆去。
你不该去他家,他说。
她耸耸肩。她知道场冲突即将到来,而她无能为力。它正从各个方向朝她袭来,她无计可施、无处可躲。
以为你喜欢他,玛丽安说,中学那会儿你是喜欢他。
但那会儿怎知道他脑子有问题?他在吃药治病,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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