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耸耸肩。烟
或许他只是自尊心很强。
不,绝对不是那样。他……
她眼睛飞快地来回转。她看起来像个高明数学家,大脑内进行着演算。她把咖啡杯重新放回碟子上。
他怎?康奈尔问。
他是个施虐狂。
会感到震惊,会被他吓到。他们或许会觉得他内向背后藏着某种冷酷可怖东西。
你人生中最美好时光,她说。
什?
中学是你人生中最美好时光。
他想笑,但声音出口变得滑稽而紧张。这就不知道,他说,要真是如此那还挺可悲。
康奈尔隔着桌子瞪她,只能用面部表情来表达这句话带给他惊恐,她露出个可爱微笑。她在碟子上把杯子转来转去。
你是认真吗?康奈尔问。
他喜欢打。仅限于做爱时候。吵架时候不会。
她笑,笑得很蠢,不适合她。康奈尔眼前猛地晃下,仿佛严重偏头痛马上就要袭来,然后拿手扶住额头。他意识到自己很害怕。在玛丽安面前,他经常觉得自己很天真,尽管实际上他性经验比她要丰富得多。
你喜欢那样吗?他问。
这时她开始吻他。这如同桩奇怪遭遇,表面上让人不悦,其实又很有趣,仿佛他人生转入个新方向。她嘴尝起来是苦,龙舌兰味道。他想想她吻他这件事合不合法,最后认为应该是合法,因为他想不出说它是非法理由,尽管他仍然觉得这做在本质上是错。每当他向后退去,她似乎都跟着他向前,于是他发现自己不知道实际发生什,也不确定自己是笔直地坐在沙发上,还是向后躺靠在扶手上。作为试验,他企图坐起来,于是发现自己其实已经坐起来,而他本以为是天花板上小红灯,其实是房间那头音箱系统待机灯光。
上学时,尼里小姐曾让他非常不适。他现在这样允许她在她家客厅沙发上吻他,是在战胜这种不适,还是向它屈服?他几乎没时间来厘清这个问题,因为她已经开始解他牛仔裤扣子。情急之下他试图把她手推开,但推得太无力,反倒让她以为他在帮她。她把最上面纽扣解开,他跟她说他太醉,他们或许应该停下来。她把手探进他内裤松紧带里面,说没关系,她不介意。他觉得自己大概要昏过去,结果发现没有。他希望自己能昏过去。他听见葆拉说:你好硬。她这说实在太蠢,因为他真没有。
要吐,他说。
她立刻弹回去,拉着她裙子,他趁机从沙发上站起来,把牛仔裤扣子重新系上。她谨慎地问他还好吗。当他看向她时,能看到两个葆拉坐在沙发上,边界分明,看不出哪个是本尊,哪个是幻影。对不起,他说。第二天早上他在自家客厅地板上醒来,衣服件不少。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回家。
他肯定是对自己某个地方有点自卑,玛丽安说,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也许他希望自己能更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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