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再也不能得到你
，自以为还能，但是办不到。他说他已经死。他对微笑着，非常温柔
表示歉意笑，他说也许再也不会有。问他是不是想。他那
笑
笑，他说：不知道，现在，大概是想。在沉痛之中，柔情依然还在。这种痛苦，他没有说，个字也不曾提起。有时，他脸在战栗，牙齿咬紧，双目紧闭。他闭起眼睛所见到种种形象，他始终没有说过。也许可以说他喜欢这样痛苦，他喜爱这种痛苦就像过去爱样，十分强烈，甚至爱到宁可为之死去也说不定，可是现在他宁愿要痛苦甚于得到。有几次他说他愿意爱抚，因为他知道渴想得到爱抚，他说当快乐出现时候他也很想注意看看。他那样做，同时也在注意看，他还叫着，就像叫他孩子样。们约定，谁也不看谁，但是不可能，过去也不可能。每天傍晚都在学校门前他黑色汽车里看到他，羞耻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
开船时刻到，三声汽笛长鸣，汽笛声拖得很长，声音尖厉，全城都可以听到，港口上方，天空已经变成黑魆魆片。于是拖轮驶近大船，把它拖到河道中心。拖过之后，拖轮松开缆索，返回港口。这时，轮船还要再次告别，再次发出那可怕叫声，那凄厉，让人觉得神秘难测，催人泪下，不仅旅人下泪，使动身远去人哭泣，而且使走来看看人以及没有明确目来到这里人、没有什可思念人听也落下泪来。随后，轮船凭借自身动力徐徐开行，沿着河道缓缓向前开去。经过很长时间，仍然可以看到它那高大身影，向着大海航去。有很多人站在岸上看着船开去，不停地招手，挥动他们手中披巾、手帕，但动作渐渐放慢，愈来愈无力。最后，在远处，陆地弧线把那条船形状吞没，借着天色还可以看到它慢慢地下沉隐没。
当轮船发出第声告别汽笛鸣声，人们把跳板撤去，拖轮开始把它从陆地拖引开去，离岸远，这时，她也哭。她虽然在哭，但是没有流泪，因为他是中国人，也不应为这类情人流泪哭泣。也没有当着她母亲、她小哥哥面表示她心里痛苦，什表示也没有，就像他们之间惯常所有情形那样。他那黑色长长大大汽车停在那里，车前站着穿白制服司机。车子离法国邮船公司专用停车场稍远点，孤零零地停在那里。车子那些特征她是熟知。他向坐在后面，他那模样依稀可见，动不动，沮丧颓唐。她手臂支在舷墙上，和第次在渡船上样。她知道他在看她。她也在看他；她是再也看不到他，但是她看着那辆黑色汽车急速驶去。最后汽车也看不见。港口消失，接着，陆地也消失。
航程中经过中国海、红海、印度洋、苏伊士运河，清晨觉醒来，船震荡停止，可知船已到岸，船正沿着沙滩航行。但是，这里仍然是海洋。海洋更其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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