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实在是……份太沉重礼物啊。”
闻殊与柳怀梦声音高低错落,仿佛笼罩在大地上朦胧暮霭,闻折柳近乎贪婪地听着他们最后留给自己只言片语,柳怀梦语气那温柔,像是在和襁褓中婴孩喃喃细语:“对不起啊,十八岁生日,却不得不让你听见这些东西。”
“柳柳不会怪爸爸妈妈吧?唉,说来真是……拯救世界确实不是个好活,但总得有人去做,就像办公室三号未必喜欢每天吃垃圾,可垃圾桶使命就是这个,它也不想它也没办法……哎呀!”
“神经病吧你,跟儿子絮絮叨叨说这个,你才垃圾桶你全家都是垃圾桶,给滚!”
“全家就是你全家,俩全家是家……好马上滚
另个男声紧跟着响起:
“欢迎你,儿子。”
闻折柳呼吸凝滞,他呆住。
容器变化仍未停止,丝绒柔和表壳已经如蝉蜕般尽数崩裂,银色合金有条不紊地分解、重构,平滑对称地流淌出去,犹如颗星辰诞生,光波荡漾生辉,托举着那白鹤形状造物向上升起。
“十八岁生日快乐!”
“都是打个响指就能做到小事,”贺钦适时谦逊地补充,“今晚过,第二天太阳升起时你话就能变为现实,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闻折柳握紧盒子,转过身去:“就这样吧,看在最后你们能这干脆利落地把它交给份上,祝姑父能在升职加薪后保住现在位置……毕竟,每个月多赚点钱,还起债来应该也能稍微轻松些吧?”
他不愿意再看他们脸,他拉着贺钦快步走出大门,也将闻倩声嘶力竭喊叫关在身后。
“快!”他深吸口气,重新戴上口罩,“们还有份拯救世界外卖要送,不能耽搁太久!”
“收到,”贺钦骑上摩托,“那就抱紧腰,现在出发!”
“你终于成年,是大人啦!”
整个宇宙重生光芒也不能比此刻更加温柔,闻折柳鬓发都在光中朝上拂动,贺怀洲神情又是悲伤,又是怀念。
贺钦只是专注地望着闻折柳,嘴唇微微动动。
闻折柳声音颤抖:“爸……妈……”
“十八岁生日礼物,们真是想好久,要不要把这个留给你……”
实验室里,贺怀洲面色沉肃地望着眼前绒盒,偌大空间仅有他、Adelaide和贺钦闻折柳四个人被允许进入。他柔声说:“折柳,请你打开它。”
闻折柳按住因为紧张而狂跳心脏,将手指按在上面,低声试探道:“开……开启?”
他指心微刺痛,仿佛被什东西电下,四周足足寂静三秒钟,那个看起来仅能容纳枚戒指或者吊坠小盒子忽然裂开。
……没错,就是裂开。和刘建章打开它时反应完全不同,裂开盒盖下透露出锐利银白色,就像终于脱去无害伪装刀刃。个活泼带笑声音流淌出来:
“身份认证已经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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