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呆呆地看着她们,嘴角笑容渐渐消失。她很想说些什,然而她浑身颤抖,个字也吐不出口。
“不要哭,太夫,不要哭!”紫天神轻声呵斥,“您可是被全天下爱着女人,这样女人该是多骄傲啊!挺起您脊梁,大步奔向远方,这就够,爱着您鬼不会奢求太多,们早已死去多时,能看见您奔向属于自己远方,这就够。”
“你们不该爱……”圣子捂住脸,承受不住地弓起身体,“你们不该爱啊!什都没做过,什都没有为你们争取过!不要爱,不值得让你们用命来
尘寰震动,圣子跑得跌跌撞撞,最后重红衣也飞扬于大火中,她只穿着件白如雪襦袢,如同只孤单白鸟,划过吞噬天和地烈焰。
泪水依然在她脸上肆意横流,她只是想起五岛江雪警告,江雪说没错,他们陷落整座城池,只为她和他相见,可天照誓言,原来是需要支付如此高昂代价东西?数不尽鬼为她死去,四个女孩为她死去,那个男人也要为她而死去……
离开路上只有她个人在孤零零地狂奔,圣子放声大哭,这刻她真是后悔啊,如果她没有提出委托要求,没有得到他们“既然如此那们就帮你”承诺,这切是不是都不用发生?她心痛得好像要裂开,唯有无尽悔恨从里面流淌出来。眼下她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男人对她说最后句话就是不要回头,那是他赴死时最后句话,她怎能够违背?
只有哭泣,嚎啕哭泣,巨大、悲伤爱吞没她,令她感到望不到尽头痛苦。
前方终于出现人影,隐约朦胧,仿佛伴随着白雾,圣子慢慢停下脚步,她怔住。
烈火、死亡、杀戮似乎都离她而去,她在雾中看见两道纤细婀娜影子,来人迤逦摇曳着红和紫华衣,像在天守阁上君临万方绝世妖姬,但她们眼神中流露出来并非是或妩媚或霸道情态,她们注视着圣子,唯有怀恋笑意。
圣子惊,继而感到心头松动,她脸颊泪痕交错,却是高兴地嚷道:“你们……你们都还活着!”
红天神和紫天神都凝望着她,此前她们不过是天神,相比振袖新造,连面见太夫资格都没有,然而她们现在看着圣子,就像姐姐看着妹妹,或者长辈看着孩子。
“太夫,”红天神笑着看她,眼睛亮晶晶。她很美,朱唇如染血,笑起来模样浑如盛放牡丹,有财饿鬼曾经愿意奉上万金,只为换取她笑,可红天神留给他只有高傲睥睨,现在她笑颜如花,眸光欲燃,“终于……在这里见到您。”
“您曾经赠金簪,说假如能取代您位置,就可以站在不夜城顶端,穿着世上罕有红衣,”她稍用力,从头上取下那支金红辉映簪子,不舍地握在掌中,“但还是请您原谅不争气吧,问鼎阿波岐原梦想,只怕是不能实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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