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好吧……
谢源源低下头，抠着自己
手背，小声喃喃地说：“那……那好吧……”
闻折柳抬眼看着贺钦，贺钦摇
摇头，杜子君也只是沉默，他将手搭上谢源源肩头，摸摸他头。
“喜欢上
个人，不管你喜欢是谁，这都不是你错，”闻折柳轻声说，“这只不过是……只不过是人生必修课，结
雷霆，却从未告诉她关于凡俗烟火之事。她活动范围始终被禁锢在那座玲珑朱塔里，唯与外界相交途径，就是那个梦——高旷银玉轮从黄泉地平线上升起，将温柔厚重清辉盖满死人国度，而面目模糊男子用炽热手掌拉住她，两个人无所顾忌，纵情狂奔，任由风把切远远地扔在背后。
她来到这里也不是完全孤单，贺钦会和她谈论高处风景，闻折柳会认真倾听她在阿波岐原生活，有时连杜子君也会皱着眉头，帮她修好什
损坏小玩意，但他们毕竟都有事在身，陪伴圣子最久成谢源源。女孩睁着亮晶晶眼睛望着他，他就结结巴巴，笨嘴拙舌地给她讲起以前他们冒险故事，用贫乏词汇和张涨红脸说起那些可怕背叛、残忍离别、心碎寻找和无望执着。他这个说书人当并不合格，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个形容词，剧情线虎头蛇尾不说，时间过去久，故事前后还会出现逻辑上矛盾，倘若他真在茶馆里给人说书，早叫顾客用嘘声和瓜子壳轰下来。然而圣子并不介意这些小瑕疵，她真在谢源源叙述里汲取到她以前从未感受过东西，那些光怪陆离世界，那些可悲或可恨人。
“枫好棒好棒！”每当谢源源说完个，鼻尖冒汗，紧张地端起茶杯猛灌茶水时，她就直起身体啪啪啪地鼓掌，眼神热切诚挚，像只天真小海豹，好像谢源源磕磕巴巴讲完不是烂故事，而是什引人入胜绝世名篇。谢源源只好低头傻笑，也不知道再说些什……再说些什呢？这是你生命中第个可以看见你，和你正常沟通女孩子啊，她见你第眼就落下眼泪，问你怎能忍受那深孤独……
人这生，能遇到多少个愿意为自己落泪女孩？
这多天时间，他直在反复对自己说，她是圣子，她是神，她是不夜城花魁太夫是黄泉国天照命，她是圣修女另重半身……她是AI，她是和你完全处于两个世界生命。
……但那又能怎样呢？她能看见你，她为你哭啊！
时至今日，到现在，他内心终于出现另个崭新，微弱声音——可是她有喜欢人啦……他们已经约好要在月升中天时握住彼此手，这是跨越轮回，也跨越生死约定，怎能用你肉体凡胎去阻挡呢？
于是他也忽然愣住。
——这、这样吗……
——是啊，两颗相互挨近心，是容不下其它任何东西。即便那东西是你喜欢，你这辈子第次心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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