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块游来游去阴影看半天,这才忽然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别处,正是水下!
他们现在,正在某片水域下方!
……这群人到底是怎做到?
“好,看这里吧,女士,先生们。”法比安声音因为口罩,带着点瓮声瓮气感觉,“当然,在汇报之前,还是允许鄙人介绍下自己,免得你们会因为某种不必要怀疑,把实验现在还毫无长进过错怪罪在头上。”
“毕业于斯特拉斯堡大学,曾经在柏林达勒姆生物和人种研究所就职,研究方向是针对种族繁衍问题。”说着,那冰冷柳叶刀从瑟蕾莎纤长身躯上平平划过——她瘦得可怕,以至于闻折柳根本无法判断出她现在外形究竟算个少女,还是女人,“现在,是负责永生之泉计划主要研究医生。”
断裂舌头在微张口腔中蜷缩。沉重锁链从她四肢和脖颈上蔓延开来,犹如死去河溪,牢牢拖拽着她苍白、干枯、濒临腐朽身躯。与此同时,还有许多透明柔软管道,从她肉体上蜿蜒升起,不住断断续续地输送着浅红色液体。
——她正在被榨血。
这样场景,闻折柳只是看眼,就觉得有股深重压抑感自脊背攀爬而起。到这个程度,瑟蕾莎外表已经没有多少人注意,闻折柳看见,只是具开膛破肚,无声躺在解剖台上活鱼,被人硬生生地,永无止境地榨取着血液,榨取着生命精力。
“她……她还没死。”空气中弥漫着冰冷腥气,他不寒而栗,低声道。
“请站在原地,先生们,”博士熟练地给自己消毒,戴上纤薄橡胶手套,“实验体号生命力非常顽强,或许正如们解到那样,它就是世上唯个获得永恒生命活物。啊,真叫人羡慕,但是为参观流程,们还是规范点比较好。”
“你优秀们有目共睹,”上尉说,“请你开始吧。”
博士略颔首,他用点力气,稍微用柳叶刀压迫着瑟蕾莎起伏胸腔,于是那块皮肉就像洗过,破败花,软软地绽开
上尉道:“就按照你说做吧,博士。”
“谢谢,”法比安说,“美丽副手还在为集中营琐事费心,可能等不到她,就让来单独操作好。”
他熟练地戴上口罩和帽子,拿起柳叶刀,轻巧地下楼梯,朝中央实验体走去。闻折柳从未想象过这样场景:他僵立在台上,望着下方因为个科学狂人逼近而微微战栗圣修女,恐怖谷神明。旁边则是好整以暇,等待着观看最新研究进展纳粹军官。
这座房间空旷、广大,墙壁是深黑般蓝色,大理石解剖台有如粒米珠,孤零零地徜徉在海面上,惨白灯光照射下去,既是无言聚焦,也是某种意味残忍展示。
随着线状光源,闻折柳眼神无意识地转到房间上面,在那里,他似乎从高旷天花板上看到小块漂浮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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