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姬雪白
面容在灯光下完全僵滞，她死死看着闻折柳，没有开口吐出
个字。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遮遮掩掩也没有用
，闻折柳硬着头皮，说：“
哥说得对，感情是非常复杂东西。你恨他，但你依然爱他，因为恰恰是他作为人类，炽热欲望打动你，让你感觉到温度。你是不可以用常理来忖度人鱼，你时间和经历都跨越在人类之上，如果用单纯，非黑即白观点来看待你……那才是不正常。”
珑姬非常惊讶。
即便她脸上什
表情都没有，宛如戴着张无形透明能面，但在场所有人仍然能感觉到，她现在非常惊讶。
“他拿走……拿走很重要东西，使到现在都不得回到家乡，甚至不能在山下那条小河里呼吸。”她开口，“他将作为玩物，禁锢在这里很多年，让吃人类熟食，甚至给些人羞辱约束权力，让和其他平凡卑下人类妇人同平起平坐——即便这样，你还是要坚持你看法吗？”
柳问：“你为什要用那样繁琐手段杀害久松公子另娶三个新妇？”
还不等珑姬回答，玉红摇就率先笑出声：“小朋友，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女人嫉妒之心有多可怕……”
他瞄眼珑姬手中提着狰狞若魔神般若面，复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闻折柳只是看着珑姬，坚持道：“你血为若紫改换容貌，帮助她得到梦寐以求美色，但与此同时，她心中永无止境贪欲也被滋生出来。你操纵她送给栗梅黄金，送给御召茶美酒，这些都让她们陷在无法自拔欲望里，如果真要报复，你大可直接杀她们，为什还要这做？”
他问题掷地有声，杜子君难掩欣赏地看他眼，玉红摇眉心微皱，脸色逐渐沉下去，仿佛也察觉到什。
或许是想到漫长岁月中往事，她眸光黑沉，当中涌动着海潮般庞然杀意，几乎在刹那间逼得闻折柳
“是啊，”珑姬呢喃道，“为什呢？”
她盯着闻折柳：“你能看出本意，说出个所以然来吗，小孩子？”
这时候，贺钦还没下来，口袋里传讯符纸闪闪，也不知道他发来什讯息，可面临着珑姬压迫力极强凝视，闻折柳只得动不动，任由它不停闪烁。
他深吸口气，说：“你……你想让他后悔。”
“‘人世间欲望丑恶如斯，这就是你想要吗’——在久松公子临终前，你曾经这问过他，对吧？”他接着道，“你让他看遍三位新妇为喜爱之事而无所不用其极丑态：若紫追求美貌和他宠爱，又受你教唆，间接为另外两个人送去要命黄金和美酒；栗梅不吃不喝，只是把自己关在屋中数金子，直到骨瘦如柴，神态可憎；而御召茶日夜沉溺烈酒，喝得如同怀胎十月孕妇……你让他看见这些，不就是为告诉他，他留恋家庭圆满幸福有什好，还不如和你起去追求长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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