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
，睡。”贺钦柔声道，“再不睡，小心明早起来变成黑眼圈。”
闻折柳嘴唇张合，感觉有千言万语都在嗓子眼里涌动，然而他要如何开口呢？贺钦那天
答复就相当于无言拒绝，这头黑豹皮毛华美如缎，獠牙利爪无往不胜，它行走在群山之巅，头顶黄金冠冕，可它现在就卧在他身边，用温柔言语安慰他，教导他……闻折柳按住贺钦手，终于忧虑地闭上眼睛。
没有什
可求，从前渴望有个可靠兄长，现在已经有，他想，没有什可求。
他睡熟十几分钟后，贺钦在黑夜中睁开眼睛，他俯身过去，在少年脸颊上
触即离，轻得就像个点水而过涟漪。
“晚安。”他说。
道桥梁。”他说，“明白吗？”
闻折柳有些迷茫，他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想看清贺钦神色，可他只能看见他起伏轮廓。
“你想跑得比风还快，那就骑上坐骑，穿上跑鞋，坐上磁悬浮车；你想比超人还要强壮，那就戴上护腕，披起战甲，吃下颗专为此设计灵丹妙药；你想变得英俊美丽，想掌握某项技能，想呼风唤雨，想无所不能……你想做到切，都能在新星之城里，依靠道具实现。”
“如果它们只是组数据，那又为何要给它们区分等级，难道只是个引诱玩家花钱噱头吗？”贺钦温柔地看着闻折柳，“不是，宝宝，因为有些道具，是真能完全地、永久性地实现你梦想，它们是数据组成，然而，又不仅仅是数据那简单。”
“很抱歉。”他低声说，“在这点上，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该在这个世界结束后去往何方。”
第二日，张纸条沿着地毯飞进闻折柳和贺钦房间，闻折柳捡起来看，上面写着行龙飞凤舞字迹。
“吃完早饭，来周清房间。”
落款是杜子君。
贺钦笑容如常，从他手里抽过纸条：“没事，去看看也好。走，下去吃饭。”
停顿片刻，他才下定决心，如实告知道：“……因为没有等级。”
闻折柳眼眶酸涩，嘴唇亦颤抖起来，他急急问道：“怎会没有等级呢，是道具就该有等级啊！”
贺钦捂住他眼睛，感到掌心沾染丝湿意，他急忙哄道：“宝宝乖，多大人，怎还为这点小事哭鼻子？就是想告诉你，好好拿着那个碎片，别再傻乎乎地随便给人看，重视点，好不好？”
“可是……”可是这怎能算小事？
在这个举目无亲世界，贺钦等于是象征他与外界最后联系道防线，如果连他也从自己身边离开，那还有什是他真正能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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