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都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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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争伊始列宁格勒,丹尼尔·哈尔姆斯[1]和画家帕维尔·萨尔茨曼在别人家做客时偶遇。两人谈什可想而知;哈尔姆斯突然谈起不远将来:“们会拖着断腿,贴着燃烧墙壁爬出。”同样在这些日子里,在阿尔巴特防空洞内,玛琳娜·茨维塔耶娃强打着精神重复:“而他直走啊走……”另位玛琳娜、哈尔姆斯妻子,记住丈夫被逮捕前天:本该把张桌子挪到走廊里去,但“他担心挪动桌子会招致不幸”。哈尔姆斯于8月27日被捕。9月8日,他所在克列斯特监狱牢房内应该能够清楚地听到空气轰鸣声,那是飞往巴达耶夫斯基粮仓重型轰炸机搞出来动静。
那个晴朗日子很多人都记得。军校学员尼古拉·尼库林[2]在郊外列瓦绍夫亲眼看见高射炮弹凌空爆炸,仿佛蔚蓝天空绽开团团棉花。“炮兵部队手忙脚乱,毫无章法地对空齐射,但未对敌军轰炸机造成任何伤害。敌机甚至没有机动迂回、调整队形,好像压根没听到炮声样,继续向目标飞进。(……)当时特别可怕,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躲在块防水布下面。”坠落在沙地燃烧弹“嗤嗤”作响,继而熄灭。当切安静下来时,黑烟遮蔽半个天空,那里是城市所在之处。时年六十二岁柳博芙·瓦西里耶夫娜·沙波琳娜[3]也正从自家窗户朝那里张望。
高高天空上出现团团白色爆炸烟雾,那是高射炮疯狂射击。突然,屋顶后面迅速腾起朵白云,随后又陆续腾起其他云朵,全部被陷落太阳染成金黄,充斥整个天空,云朵变成黄铜色,下方是条黑带。那太不像烟雾,许久都不敢相信,那是着火。(……)那幅画面有种惊心动魄之美。
在写于1941年那个可怕严冬围困日记和笔记中,时不时便会出现些片段,与文本其余地方惊人不同。这些地方宛如冰面之下生成气泡,被不同作者用来观察和描述美好。这个饥寒交迫、朝不保夕城市,时不时便会出神,好像睡在冰天雪地中人顾不得挨冻样。书信变换着节奏,原本潦草匆忙记录,以备忘却细节、谈话、笑话,每日野蛮化纪实等等,突然会作出冗长停顿,去观察云朵或描写光影效果。这会更加令人震惊——当你明白,每位书写者为生存所付出努力达到何种地步时。他们证据是指向受话人——未来读者,后者能够意识到所发生之事全部恐怖与耻辱,见证逮捕与放逐、深夜轰炸、抛锚电车、污水冻结浴缸、领面包长队恐惧与仇恨。
但冗长插笔似乎既无明确目标,亦无直接意义,甚至倾向于将其称之为“抒情性”——若非奇怪无人称性。那个隔膜、似乎不属于任何人视线连焦点也没有,它似乎是散漫射向整个空间,这个空间此前不久还是家园,供人们生活、休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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