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圣日耳曼大道住所,把旅馆住宿费省下来。出发前几天,去找米盖尔,问他要不要替他带口信给胡利安。他想好久,最后却告诉:不用。
初次见到胡利安本人,是在巴黎奥斯特里兹火车站。当时巴黎秋意正浓,大片浓雾笼罩着车站。留在月台上等候,其他旅客都往出口处走去。不会儿工夫,月台只剩下个人,接着,看见名身穿黑色大衣男子站在月台入口,透过烟圈看着。在火车上,不时问自己,要如何认出胡利安这个人?米盖尔让看照片,至少是十三四年前拍摄。在月台上左探右望。除那个男子和,月台上已经没别人。发现那名男子好奇地盯着看,说不定他也在等人,就像样。不可能是他。根据看过资料,胡利安当时是三十二岁,那名男子看起来苍老多。他头发已经花白,神情忧郁而疲惫。脸色太苍白,身材太清瘦,或许是站在雾中所产生错觉,也可能是旅途劳顿。印象里,只有少年胡利安。那位陌生人小心翼翼地向走来,双眼直视着。
“胡利安?”
陌生人对露出微笑,然后点点头。胡利安·卡拉斯拥有世上最美笑容。那是他历经沧桑后唯没变部分。
胡利安住在圣日耳曼大道间阁楼,内部格局只有两个部分:边是起居室加上小到不能再小简陋厨房,从起居室外阳台望出去,密集屋宇在雾中连成片,远处是圣母院尖塔;阁楼另边是间没有窗户卧房,里面有张单人床。浴室在楼下走道尽头,所有房客共享。整个阁楼大小还不及卡贝斯塔尼办公室。胡利安细心地打扫过房子,打算就这样简简单单接待。房子还有胡利安用心打扫而留下清洁剂和打蜡味道,装出副对这里很满意样子。他刻意铺上最好床单。记得床单上似乎印着巨龙和城堡图案。那是儿童用床单。胡利安抱歉地说,这条床单是以特价买回来,但是质量好得没话说。他还说,没有印花素面床单,看起来单调,价钱反而贵倍。
起居室摆张老旧木质书桌,面对着大教堂尖塔。书桌上放着架安德伍德牌打字机,那是胡利安用卡贝斯塔尼先生预付版税买来。打字机旁放着两沓十六开纸张,沓是空白,另沓则是双面书写。胡利安养只体型硕大白猫,取名“库兹”。那只猫窝在主人脚边,疑心地看着,不时还舔着脚爪。看看,屋里只有两张椅子、个衣架,没有其他东西。剩下都是书。书墙从地板延伸到屋顶,每列都堆两排书。正在观察屋内陈设时,胡利安忽然叹口气。
“两条街外有家旅馆,很干净,收费也合理,口碑不错。在那里预订房间……”
听很心动,又怕伤他自尊心。
“住这里就好,只要不会对你和库兹造成不便……”
库兹和胡利安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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